【你好。】
對方似乎抿了口水,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
【我有個合作提議,不知主播感不感興趣。】
緊接著,聲音淡淡。
【一天兩小時,一小時兩萬。擬聲。】
溫白震驚!
什麼情況?!!
她聽著金額,按捺住即將暴富的激動情緒,無措地在凳上挪坐,努力平複心情,語氣平靜。
【請問,主要擬什麼類型的聲音?錄音棚在哪個城市?】
那邊聲音一頓,然後很淡然。
【語音通話裡。】
溫白:......
但很快又改了口,像采取了她的建議。
【你也可以,把每次擬音錄下來,發我。】
溫白:???
她聽到這個條件,本以為是自己的天賦被什麼工作室發現了,要挖掘她去配音補音,但一聽對方說‘語音通話’,頓時覺得自己被戲弄了。
她瞬間被潑了冷水般惱火。
但電光火石間想到這位男士之前的要求,不是聽什麼聲音,而是要求擬出某種畫麵感。
再加上一片漆黑的頭像。
她恍惚間想到去世的母親,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個,方便問一下,您提出合作是為了......?】
對麵聲音熄滅,好久才回複。
【我看不見。】
這下,溫白陷入尷尬。
原來真是這樣!
【好的,那您有什麼想聽的畫麵,可以告訴我。】
【嗯。】
掛斷語音通話,她盯著對方微信漆黑一片的頭像,發現朋友圈都被刪的乾乾淨淨。
這人聲音這麼好聽...居然看不見。
她有些暴殄天物的遺憾。
-
電話另一頭,管家林叔從傭人屋出來,穿過水晶燈吊頂的長長走廊,在儘頭輕輕叩門。
屋裡響起冷峻寒涼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進。”
林叔進屋,黑漆漆唯有月輝暗鍍的胡桃木地板被門縫透進一束明亮的暖黃色長光。
他輕輕去床邊拿起他的手機。可失明的人耳朵格外敏銳,男人開門見山。
“拿我手機做什麼?”
林叔一聽,像乾壞事被逮現形的賊,訕訕乾笑兩聲,老實交代。
“......所以我也想加個微信,您不方便語音輸入的時候,我可以聯係她。”
男人穿著休閒衣,坐在定製款輪椅上,米色T恤鬆鬆垮垮堆積在腰腹,鴉羽般的睫毛遮不住深邃的墨色瞳孔。
他麵前是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院裡碧綠茂盛的梧桐在夜色裡濃成墨綠。
“我不是殘廢。”
他聲音極冷,帶著不悅感,深夜的黑暗把他籠罩在落地窗前。
“還是你覺得,我好不了?”
林叔瞬間緊張。
自打傅揚出車禍出現了短暫失明症,夫人帶他去港區彆墅待了半年進行專家會診也沒診出究竟,眼壓、眼部神經一切正常,隻說考慮因巨大衝擊導致短期失明。
他回來在家休養半年有餘,仍不見起色。
家裡傭人都暗歎天妒英才,本要繼承傅氏集團的天之驕子傅揚如白璧蒙瑕,疵隙顯著。
如今傅揚性情也發生變化,曾叱吒風雲領軍商戰恣意風發的少年,不到一年,變成冷漠陰鷙在屋內與黑暗為伴的少年。
他曾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