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仿佛被踩住尾巴的毛,頓時僵住。
這句話直戳心窩。
她咬唇,不出聲。
對麵繼續說著。
“提出合作,是因為你擬音有畫麵感。但近期我要做康複,時間原因,擬音需求會降低。”
依舊是好聽的聲線,透過屏幕漫進她耳裡。是那麼陌生而熟悉,能撫平她內心起伏的波瀾。
溫白內心卻滋生出失落和空虛感。
她掩蓋住自己的情緒,微微笑了笑。
“林叔說您一直未愈是心病,如果您有更好的康複渠道,當然是好事。”
“剛好我每周也要直播幾場,時間就能排開了。”
很得體的答複,對方可以順著台階下。
對方也淡淡答複幾句,聲線清冽溫潤,語言紳士。
“那麼,現在開始,我們隔一天一次。”
溫白攥緊手機,隻得勉強笑意。
“好的,明天聯係。”
掛斷語音後,她有些失落,提著玩偶小熊的耳朵無精打采地走到廚房倒水喝,碰到正在熬銀耳的傅清清。
傅清清見她情緒低落,不免納悶。
“怎麼了?還在想岑旭的事?”
溫白搖搖頭,歎息。
“金主大哥,可能不需要我擬音了。”
傅清清一聽,差點把鍋扔了。
“什麼情況?!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得罪他了?咱們還沒達到攢錢小目標呢!”
她痛心疾首的拍腿。
“錢啊,錢就這麼沒了。”
溫白此刻才反應過來。
不擬音就沒有錢賺。
確實是蠻大一筆經濟損失。
可她轉念一想。
難道她剛才的難過失落,不是因為錢?
溫白慢吞吞倒好水,鑽進臥室。
她用被子捂住頭,又去屋裡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
是啊,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隻是聲音很像而已。
更何況五年未見,誰知道對方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聲線已經沙啞滄桑,全然不似當年。
她到底在失落什麼。
夜色濃鬱,殘月彎彎似銀鉤。
幾抹白雲氤氳銀輝,透著淡淡的冷謐。
溫白夜裡輾轉反側,入夢後又夢到那個少年。
烈紅與克萊因藍裝配交織的條紋,寬厚的臂膀,還未走到她身邊就被陰影輪廓籠罩,把她壓在牆角。
街邊陸陸續續學生放學回家,隻有她被堵在小巷子裡。
男生揚眉,墨眸深似暗海,眼裡噙著涼薄的笑意卻不達眼底,勾起的唇微彎,帶著淺薄的興味。
語調藏著惱意卻不發作,假意咧嘴笑著。
“是你紮了我變速車胎?”
溫白心虛轉頭,心裡憋著氣,翻了個白眼。
見女生撇過頭拒絕溝通,男生態度沒那麼好了,笑容斂起,聲音帶著威脅,一字一頓地又問了一遍。
“是你,紮了我車胎?”
他強勢逼迫的口吻裡,怒意漸漸明顯。
“是又怎麼樣?你有證據麼?”
溫白絲毫不懼,她轉頭叉腰,把白天男生對他說的原話奉還。
男生聞此,微微錯愕,然後怒極反笑。
“你就認定是我乾的?”
溫白深呼吸,努力平複眼眶裡湧起的淚。
她根據同學提供的目擊者描述,沒好氣地陳述她的依據。
“巴薩球服,一米八六的個頭,長得還帥,不是你是誰?!”
男生一聽,怒氣微褪,撐牆的胳膊收回,直起身,散漫地斜靠在牆壁,分析著。
“我裸高一八六,確實也帥。”
像是默認了。
溫白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想到不過幾小時前,她找男生對峙,對方居然全盤否認。
“你早晨還不認!你賠我車胎!”
她太後悔為參加學校的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