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擬完音,雙方會心照不宣的掛斷語音。但這次結束後,他卻沒開口說再見。
像要繼續聊天的樣子。
溫白想到高中時候那個愛踢球的人,不免好奇。
“你們男生,為什麼會喜歡足球?”
對麵聽到這個問題,仿佛還陶醉在剛才的情景裡,興意闌珊地說。
“足球是圓的,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然後補充一句。
“光贏多沒意思。”
很恣意張揚又狂傲的解釋,拽拽的口吻,讓冰冷的腔調多出分傲慢。
甚至不難想象對麵的人,是以何種倨傲的姿態,漫不經心地說出這番話。
真像他。
她的腦海裡又莫名浮現那人一身球衣,腳踩足球,手抄兜,懶懶抬眼一瞥的身影。
無意間,她竟把那個人,和語音通話裡的人身影重合。
她心臟莫名收緊,猛烈跳動。
又告訴自己彆亂想,不是一個人。
她順著他的話提問。
“你的意思是,這種戲劇性的不確定因素才是踢球的樂趣?”
溫白根據他的邏輯往下推測。
“看來你經常贏。”
對麵發出一聲輕淺的笑,又轉移了話題。
“不光是踢球,人生也是。”
“曆經波折,兜兜轉轉還能重逢,才是命中注定。”
溫白有些聽不懂。
但這倨傲又篤定,張狂又自信的說話方式。
真的,和那人好像。
回憶瞬間洶湧地湧向她。
她終於忍不住。
“你讓我想到一個人。”
“一個性格和你很像,就連說話聲音,口吻,都很像的人。”
窗外忽然響起汽車一陣陣的滴鳴,帶著不斷閃爍的光照亮黑夜,很快又平息,遁入夜色。
傅淮之的聲音微斂,頓了半天開口。
“男生?”
“嗯。”
“同桌?”
“不是。”
“那是?”
溫白思緒蔓延,並不覺得他這番探究性的提問有僭越之處,而是很自然的回複。
她眼眸彎彎,神情溫柔,眸裡含著一汪月輝粼粼的清泓,嘴角揚起。
“一個我高中暗戀的人。”
“他也姓傅,叫傅揚。”
對麵一片沉寂。
信號突然不好,斷斷續續地發出雜音。
溫白隻依稀聽到晚安兩字。
然後,傅淮之說他要去做康複了,掛斷語音。
她愣愣的盯著手機屏,半晌忽然反應過來。
自己跟一個陌生人,訴什麼衷腸。
她鬱悶地鑽進被窩裡,為自己忽然吐露心事而懊惱,準備蒙上被子倒頭欲睡。
忽然,手機叮的一響。
傅淮之發來語音。
【擬聲很精彩。】
【晚安。】
她放下手機,卻莫名的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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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揚放下手機,看著窗外夜色。
他的語音通話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