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笑了笑,表示有岑旭陪著她很放心,讓她照顧好自己。
電話最後在陳嬌嬌無助的哭喊媽媽中掛斷。
溫白看著手機漸漸熄滅的屏幕,耳畔還回響著電話裡最後那幾聲嬌滴滴哭腔的媽媽,和那幾聲低低的、無奈的答應。
掛斷電話的嘟嘟聲,像一記耳光。
以前,自己也是被她這麼愛護的。
她深深吸氣,胸腔卻酸痛的似要炸開。
內心波瀾忽起,驟雨風急,又漸漸平息。
嘴裡一痛,血腥味口腔四處蔓延,她才鬆動自己緊繃酸疼的牙齦,伸手隔著肌膚揉搓不小心被自己咬爛的腮肉,眼睛一熱,視線模糊。
她坐起身,顫抖的手立刻點開微信置頂的頭像,找到那三段長長的語音,像快要溺水的人,拚命抓住了救命稻草。
指尖輕顫著就要觸碰到那個聲音的瞬間,她忽然停手。
然後,緊緊攥拳。
她把自己裹進被子裡,努力抑製不停顫抖劇烈起伏的呼吸。
深夜裡,有些蟄伏很久的情緒會像滿潮反複,平日裡平靜無波,卻在某天深夜驟然洶湧澎湃。
她哽咽著酸脹難咽的喉嚨,咬著牙,不斷告訴自己。
忍一忍,就過去了。
.
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門。
溫白眼睛紅腫,蓬頭垢麵地開門,發現是一身運動服薄汗微出的傅揚。她仿佛突然觸了電,像被夾了尾巴的貓,瞬間關門衝去衛生間洗漱收拾。
但收拾好後再次開門,傅揚卻很無語,投來不耐煩的眼神,伸手提起一袋子東西。
“早餐。”
她吃完早餐,因為自己蓬頭垢麵感到丟臉,乾脆埋頭寫作業奮筆疾書。
一早晨時間,她就把周末作業全部完成了。
早晨11點,她收拾好屋子,就聽到隔壁敲門聲。
果不其然,是傅揚。
溫白顯然對傅揚忽然入住隔壁,還時不時找她吃飯感到好奇。但她心裡大概猜到,是岑旭安排的。
傅揚點了頓外賣,兩人默默吃飯,溫白還忍不住提了一句。
“你周末出來住不回家,叔叔阿姨不介意嗎?”
傅揚頭也沒抬,輕描淡寫地。
“他們在瑞士。”
原來如此。
但收拾完碗筷,傅揚還在餐桌上坐著,眼睛直勾勾盯著電視裡播放的電影。
溫白看他所在角度並不能全部看清內容,提議讓他坐沙發上。
她無奈調侃:“你家是不是吃飯的時候不能看電視?”
傅揚搖頭。
“我家餐廳沒有電視。”
溫白:“那你平時在哪兒看電視?”
傅揚:“床上。”
溫白:......
電影名叫本傑明巴頓奇事,講了一個出生是老人,逐漸越來越年輕的男人的一生。
影片文藝美麗,故事情節坎坷,看完後溫白才發現傅揚已經窩在沙發上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離開,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