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初見時傲慢,平等無視所有人,冷冽帶刺,眸含利刃。
溫白愣在原地,隻覺一瞬間,二人距離像腳尖突裂地縫,巨大的地動山搖裂隙越來越寬,二人相隔萬丈。
傅揚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溫白不明所以,難言情緒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吞不下去,脹得酸澀無比。
她就這麼怔怔離去。
沒有察覺到一股複雜視線,落在她背影。
傅揚手背青筋暴起,漸漸發力,捏癟汽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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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溫白接到了岑旭電話,說傅揚踢球傷了膝蓋。他要去醫院探望,明天活動取消。
溫白聞此開始擔心,詢問傷勢,岑旭隻說又傷了左膝,就匆匆掛斷電話。
她的心情更糟糕了。
剛好是周末,溫釉嵐又加班,溫白去集市買了雞燉了湯,在想用什麼借口去看望傅揚。
但早晨十點,岑旭又到她家樓下,邀她一起去白繁珍家吃飯。
上次吃飯,陳嬌嬌不在,就他們三人,岑旭在旁調節氣氛,她和白繁珍關係稍稍緩和。
此刻,時鐘滴答行進,電視播放著溫邵嵐生前最愛看的動物世界。
溫白看到電視上狂風暴雨裡在水麵漂浮的弱小鴨媽媽依舊強撐著翅膀護住剛生出絨毛鎖在它背上的幾隻小鴨子,回憶突然陷入自己幼年發燒的雨夜,白繁珍也是懷抱著小小的她,焦急的在路口打不上車,一把雨傘全部向她傾斜,唯一沾到她衣服上的雨水,是順著白繁珍貼在脖子的帶水發絲流到她身上的。
客廳和廚房寬敞明亮連成一體。溫白的臥室位於客廳對麵的獨立空間,而廚房出來一個開放式島台延伸向裡有條長長走廊,裡麵是主臥客臥書房衛生間和一個滿是書架的小陽台。
走廊裡,牆上掛滿相框。
有溫邵嵐帶溫白騎行帶頭盔在山腳下的合照。
有白繁珍教溫白彈鋼琴二人坐在琴椅上認真垂頭拱手彈奏的合照。
有溫白、岑旭和白繁珍一起給立繪上色弄得顏料撞色滿手都是的狼狽模樣。
還有溫白站在最中間,被兩人一左一右親吻臉頰時仰頭大笑的特寫。
走廊儘頭的大臥室裡,被輕奢淺綠絲絨布覆蓋住的木紋黑鋼琴上浮了層薄灰。
小區裡不知誰家彈奏鋼琴的音樂順著窗縫流淌進屋裡,清麗似雨,綿軟柔和。
溫白看了眼鍋裡熬得金黃的雞湯,默默舀出一盒包好。
她坐上岑旭的車,由司機開車帶他們前往白繁珍家。
溫白路上旁敲側擊詢問傅揚情況,岑旭說他周五訓練時有些心不在焉,跑太快沒刹住摔傷了,好在不嚴重。
這次到了白繁珍新家,陳真和陳嬌嬌都在,陳嬌嬌依舊在二樓寫作業,並沒下樓跟她打招呼。
陳真和岑旭很熟的模樣,兩人聊天寒暄著。
但岑旭笑意不達眼底,隻是明麵看不出。
溫白端著包好的雞湯,保鮮盒是她專門買的粉色蓋子。
白繁珍見溫白主動找她,眼底透出驚喜之色,但她默默抿唇不敢多言,用餘光窺她神色,垂頭佝僂著背,聲音力氣弱弱地。
“最近怎麼樣?累不累?”
溫白靜靜看白繁珍眼角褶皺增多,皮膚不似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