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忘憂花是作為一個彩蛋而存在的, 所以蘇瓷兒並沒有過多的關注它。
現在,導致的後果就是她對忘憂花這段劇情的發展除了神魂交融就隻剩下神魂交融了。
她想再問問係統,可花襲憐根本就沒有給她時間。
他的招式越來越淩厲, 像初見之時一副誓要將她弄死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
蘇瓷兒想起莫城歡給她留下的那瓶迷藥,立刻抽空從儲物袋內取出來, 然後朝花襲憐扔過去。
麵對朝自己飛過來的小瓷瓶,青年下意識用手中墨劍劈砍。
小瓷瓶被劈開, 墨綠色的細粉煙霧飄散,蘇瓷兒捂住口鼻往後退。
與此同時,吸入了幾口的青年身形一個踉蹌, 在同一個坑裡踩了第二次。
蘇瓷兒立刻祭出青黛將他捆住, 可這次, 青黛並未完全束縛住花襲憐,蘇瓷兒清晰的看到青年倒下去的瞬間迸發出來一股力量, 將青黛撕裂了一角。
青黛作為蘇瓷兒的法器,與她神識相接, 可以算是她的第二個身體。青黛被撕開的瞬間,蘇瓷兒也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人撕開了一個角。
好疼……蘇瓷兒捂住心口,努力壓下那股撕裂感,然後踉蹌著走到花襲憐麵前, 仔細觀察他眉間的那朵忘憂花。
“一,二,三……”
蘇瓷兒一邊數,一邊用手指點住青年眉間的花瓣,數到最後, 終於發現是多了半瓣。
其實她也不知道忘憂花到底有多少花瓣,也不知道忘憂花突然多了半瓣是什麼意思, 可目前來看,這顯然不是什麼好兆頭。
“係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忘憂花實乃七瓣花,等到它七瓣徹底成型,除非神魂俱滅,不然根本就沒有辦法拔除。”
蘇瓷兒懵了,不是吧,你個彩蛋搞這麼凶殘?
“那怎麼辦?”
係統沉默了一會兒後道:“神魂交融。”
蘇瓷兒:……說到底還是要她跟花襲憐雙修。
也是,作者創立這個彩蛋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如果不能達到目的,彩蛋就無法完結,也相當於這個任務永遠都沒有儘頭。
“可我不是劉欣兒,如果我跟他神識交融之後還不能解除忘憂花呢?”
“按照推測,是能解除的。”係統用科學的推測給足了蘇瓷兒勇氣。
蘇瓷兒深吸一口氣,看著躺在地上,似乎馬上就要從迷藥之中清醒過來的花襲憐,一狠心,一咬牙,把人拖回了雪洞裡。
現在不是她死,就是花襲憐亡。
隻是神魂交融而已,這麼簡單的事情,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少女,她還賺了呢!
雖然心中口號喊得震天響,但蘇瓷兒依舊非常虛。
她作為一名黃花大閨女,跟人神識交融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做。
蘇瓷兒努力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她將這想象成是一場精神交流,反正沒有實體接觸,其實也不能說是真正雙修,隻能算是一場友情救助而已。
沒錯,沒錯,再不濟想成約.炮也沒關係。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
蘇瓷兒碎碎念完,顫抖著解開自己衣裳的一個暗扣,一股冷風“嗖嗖”的往裡吹,她立刻把自己的暗扣係上了。
在這種溫度下行雙修之事,實在是需要格外巨大的勇氣呀。
她的衣裳就留著吧,至於花襲憐的?脫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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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作為一名沒有感受過美好戀愛就直接被迫上壘的勇女,除了看過那些不能公放的小視頻和某些不能為外人道的漫畫書和牢底坐穿外,實戰經驗為零。
雖然她知道這並非現實世界中的雙修,但此神識交融卻比現實世界更加令人神魂顫抖。
現實世界接觸的隻是生理,可神識交融不一樣,這是走的精神,說更好聽點,走的是心。
花襲憐雖然精神還有點迷糊,但他嗅到了朝他靠過來的那股冷香。
有些事情,不用教就能會。
這大概是身為男主的光環特權吧。
就是那種雖然沒有經驗,但依舊能做的很好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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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喘著氣,累趴下了。
她想來一根事後煙,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抽煙。
她躺在那裡,仿佛被吸乾了魂魄的中年男人,滿臉頹廢。
休息了一會兒,蘇瓷兒終於想到去看看花襲憐的狀態。
她微微偏頭,就看到了青年的臉。她的指尖觸到花襲憐的眉間,那裡很燙,像是要把她的指尖給燙掉一層皮。
她迅速把指尖收了回來,然後抖著身體問係統,“行了嗎?”
係統沒有回答,蘇瓷兒這才想起來,在她準備進行神識交融之時,係統就告訴她,主腦會屏蔽任何不健康的東西,隻展示脖子以上。
因此,現在係統麵前估計就是一堆馬賽克,她就算是問,它也不好回答她。
花襲憐還被她用青黛束縛著,隻是因為兩人神識交融的需要,所以在過程中,青黛也被逐漸解開了。
這個時候的蘇瓷兒還不知道神識交融對於兩個修真者而言,就是最最親密的接觸,甚至親密到能使用對方的神器,並毫無阻攔的進入對方的識海。
花襲憐身上的迷藥已經徹底過去,他麵頰坨紅,黑發汗濕,一雙胳膊緊緊圈在蘇瓷兒身上,像是正摟著這世間最珍貴的東西。
雖然可能連花襲憐自己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將懷中的女子摟地那麼緊,但他的心告訴他,一定要緊緊抓著,不然她會跑。
相比起花襲憐的緊張,蘇瓷兒難得吐出一口氣。
這顆彩蛋,終於又回到了正軌。
雖然,女主角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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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兒原本以為這是精神力的活,可她沒想到,現在作為神識的她也能累得連眼睛都睜不開。
太累了,這活就不是人乾的。
蘇瓷兒再次感歎,她就不應該代替劉欣兒進來。像劉欣兒那樣英氣且身體素質極好的女子,才最適合花襲憐這種半蛇人,像她這種隻知道吃喝玩樂的鹹魚,根本就不適合這種粗活。
蘇瓷兒累得眼皮耷拉,根本就沒有力氣管躺在自己身邊的花襲憐。
她也沒有發現,原本寂靜陰寒的雪洞之中突然暖和了許多,雖然並不明顯,可能也就差個十來度吧。
可花襲憐作為半蛇,對溫度的感知是最明顯的。
他動了動自己的指尖,眼神之中出現一股迷惘之色,連眉間的忘憂花似乎也淡了一瓣。
蘇瓷兒儲物袋內放了很多軟綿的墊子,還有衣裳,兩人雖躺在冰麵上,但幸好下頭墊了很多,如此,蘇瓷兒才不覺得冰寒刺骨,能安穩睡覺。
花襲憐身上微冷,帶著一股屬於蛇類的鱗片感。
蘇瓷兒半夢半醒間覺得他身上太涼,不肯靠近,可這個腦子還沒清醒的青年卻像是抓到了自己最喜愛的玩具一般,硬是摟著蘇瓷兒不放。
蘇瓷兒掙紮不過,索性便由他了。
她幻想自己隻是在被一隻大貓抱著……啊,這貓真冷又硬,好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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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蘇瓷兒來到修真界後睡得最沉的一覺了,她不知道,跟身為男主的花襲憐進行雙修之事,尤其還是神識交融這樣更加高逼格的互動,會對她的修為產生多大的影響。
這就是傳說中的借光。
蘇瓷兒這一覺睡了三天三夜,身邊的花襲憐也跟著她睡了三天三夜。
第四天的時候,蘇瓷兒是被一股烤魚香喚醒的。
她吸了吸鼻子,慢吞吞地從一大堆衣裳裡麵把頭冒出來,就跟一隻睡了一天的懶貓兒毛發蓬亂的從它最喜歡的大棉被裡麵鑽出來一樣。
蘇瓷兒肌膚白,可偏偏眼睛下麵還掛著兩個黑眼圈。
她盯著不遠處的烤魚咽了咽口水。
花襲憐已經穿戴完畢,他用手中的鎮魔劍串了一條半米長的魚正在燒烤。
原本就烏漆嘛黑的鎮魔劍現在被烤得更黑了。
蘇瓷兒並沒有發現花襲憐的烤魚工具是什麼,她一邊驚奇於這條烤魚的巨大份量,一邊使了一個法術,將衣裳穿好後,渾身虛脫的想站起來。
……沒站起來。
蘇瓷兒等了一會兒,依舊還是沒能站起來,她放棄了。
蘇瓷兒癱在那裡,大爺似的北京癱,就差抖腿了。
她跟花襲憐道:“烤好了嗎?”
青年側對著她,蘇瓷兒隻能看到他被火光印照著的半邊側臉。聽到蘇瓷兒的話,花襲憐將頭轉了過來。
蘇瓷兒第一眼就發現了他眉間消失掉的那半片花瓣。
成了?
蘇瓷兒眼前一亮。
“係統,我成功了?”
係統沉默了一下後道:“宿主,若是想徹底根除忘憂花,便需得讓這剩餘的六片花瓣徹底消失。”
徹底消失?
蘇瓷兒沒明白係統的意思,她張了張嘴,問,“你這意思是……”
係統開始發出“唰唰唰”的聲音,片刻後,蘇瓷兒的腦中居然出現了一個彩蛋一樣的東西。
一顆蛋上麵畫了很多七顏六色的東西,蘇瓷兒隻聽“砰”的一聲,彩蛋碎裂,然後從裡麵蹦出來一段文字。
蘇瓷兒剛剛看完,它又冒出來下麵一段。
她呆呆看著,直到看完,才終於明白係統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大部分都是劉欣兒跟花襲憐不可言說的那些事,但蘇瓷兒捕捉到了關鍵信息。
隻要修不死,就修到死!
蘇瓷兒:……不是,這六片花瓣要這麼長時間?
係統道:“宿主放心,你有三年的時間。”
蘇瓷兒:……之前的蘇瓷兒很高興有三年的時間來感動冰塊花,現在的蘇瓷兒很悔恨她為什麼會有三年的時間來待在這個破識海裡。
“吃。”
一條巨大的烤魚突然被懟到蘇瓷兒麵前,蘇瓷兒頓了頓,然後立刻張嘴,惡狠狠地咬下一口,就跟是在咬斷花襲憐的脖子一樣那麼凶狠。
蘇瓷兒雖然胃口不錯,但半米那麼大的魚她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下。
雖然這條烤魚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