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供養,而不知感恩!”
“你這些年的書,是讀到狗肚子裡了!”
熙王越說越氣,連踢帶踹,直將郭陶踹的吐血。
“都是臣弟管教無方,求皇上重罰!”
熙王跪了下去,一臉的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是要罰……”皇帝話音未落,慘叫聲從郭陶嘴裡發出,響徹大殿。
“這一腳,是替束兒踢的,熙王要不高興,大可來定國王府。”楊老爺子滿目威嚴,一身殺伐之氣。
熙王擠出笑,“老元帥說笑了,這是他該受的。”
“啊!”
一聲比郭陶更痛苦的嚎叫在殿外響起。
眾人麵色一變,皇帝率先衝出去。
“父,父皇,不是兒臣,兒臣沒碰他……”三皇子喉嚨直動,慌亂的語無倫次。
但這時,沒人有閒心管他,都看向地上的楊束,隻見他圓瞪著眼,脖子上青筋蛇一樣突起,口鼻往外滲血。
“束兒!”
“傳太醫,太醫!”皇帝大吼,這一刻,即便是他也慌了。
戶部尚書腿一軟,差點沒站住,楊束今日要死在這,楊家必反,他馮家一定在楊廉血洗的名單裡麵。
眾臣死死看著楊束,緊張的不行,可千萬彆斷氣啊!
撐住啊!
他們沒像此刻這麼齊心過。
太醫來的很快。
“皇上,世子這是中毒了。”
現場一靜,倒沒意外,這症狀,明擺著不對勁。
“何時中的?”皇帝麵沉如水,從牙縫裡擠出字。
“不超過兩刻鐘。”
眾人瞳孔猛縮,不超過兩刻鐘,也就是說……宮裡中的!
“好,好得很,給朕查!”皇帝暴怒。
“亞父!”
見楊老爺子抱起楊束,皇帝忙拉住他的袖子。
“老臣給皇上三日時間,楊家就這麼一條根了,再不成器,也容不得他人迫害。”
“束兒,爺爺帶你回家。”楊老爺子甩開皇帝的手,朝宮門走去,老人身上的暮氣,一步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悲壯的戰意。
垂危的雄獅,為了幼崽,要竭儘最後一絲生機。
“臣告退。”武將們衝皇帝抱手,頭也不回的追隨楊老爺子而去。
建安是太安逸了。
皇帝手指收緊,眾臣低下頭。
注視著楊老爺子的背影,皇帝眼裡暗潮湧動,這些年,他不是沒削過楊廉的兵權,可他就像一個信仰,根本無需虎符調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