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聞到了一種非常古怪的味道,查了好幾遍沒查出異常,想著可能是蔣森在山林裡奔波,昨晚又經曆了一場惡戰,在林子裡沾染了什麼花粉味也不一定,這位年輕教授除了有些過渡疲勞營養不良外,其它都很健康。
蔣森拿過診斷書看完,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他被愚弄了,蔣森臉色泛出些青色,“估計是不放心詐我的,沒事就好,準備一下,給他們兩個動手術吧。”
蔣森和周林在手術室待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才出來,兩個人共六枚,蔣森全交給了周尋濤,“謝顧問回來以後,通知我一聲,我得回家了。”
周尋濤知道蔣森還有個臥病在床的弟弟,很能理解,“可以。”
蔣森回到基地先好好洗了個澡,訂好機票,想連夜趕回上京,隻是剛背著包出了門,就碰到了急匆匆趕來的王學方。
“蔣教授,您快跟我去看看寅寅吧,它又拉又吐,醫生看了也查不出原因,您幫忙看看吧,吐奶吐了一夜了。”
蔣森想立刻回上京陪弟弟,也想好好研究一下腦內傳輸儀的事,沒工夫關心那隻小老虎,但現在不得不關心。
因為這隻小老虎和謝清宴的關係,他必須保證這隻小老虎沒事。
蔣森抿抿唇,想了想又打電話叫了動協張雲國,讓一起過去,“張雲國養老虎二十年了,照顧過很多華南虎,這方麵他更擅長。”
王學方大喜,連忙去接了張雲國,一起去駐地。
張雲國給小老虎檢查了身體,“可能是腸胃的原因,需要進一步檢測才知道,最好是能仔細查查各項指標,看看是什麼情況。”
小老虎怏怏趴在窩裡,四肢軟得根本爬不起來,呼呼的喘氣喘得非常急,琥珀色的眼睛水汪汪霧蒙蒙的,很難受的樣子,周尋濤心裡挺著急,“那就快給它檢查。”
張雲國搖頭,“這次來帶的醫療器械主要以治療外傷的為主,精細的檢測沒法做,我先給它喂一點藥,最近天氣變冷,要下雨了,可彆再給它淋雨了。”
張雲國是動協的人,動協這次來,為的就是山裡受災的動物們,除了受傷需要治療的,還有其它很多沒有生存能力的幼崽,也會按照各自宜居的氣候條件送往全國各地的動物保護中心,交給專門的飼養員照看,撫養長大,直到它們可以重歸山林。
張雲國同時也是京郊動物保護中心虎園的園長,前段時間他接到蔣森的電話,知道新南有隻野生華南虎後,心情非常激動,當天就申請了批文一起帶過來了,周尋濤和謝清宴的身份放在這兒,不可能做違背法律法規的事,他隻要把批文和法律條文擺出來,這些人就不會有二話了。
原本張雲國是想立刻帶小老虎回去的,但實際情況和他想的又有些不同。
一來新南本就是野生動物野化基地,而且是全球環境最好的野化基地,小老虎住在這合情合理,二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這隻小老虎對謝同誌很依賴,小老虎隻要見到謝同誌就很歡快,那種洋溢在每一根毛發上的喜歡親近太明顯,他想不注意都難。
不要說動物沒有感情,動物其實也有感情,尤其是幼崽,在幼崽眼裡,它分不出你是不是和它同類,或者異類,它隻是記得你的氣息,記得你對它的好,想親近你,和你生活在一起。
又因為它們什麼都不懂,所以這樣的感情羈絆顯得更加的單一,純粹。
小老虎在新南生活得挺好,自由自在,他也就歇了想帶小老虎回去的打算。
隻是這裡餘震持續不斷,這兩天接二連三地發生偷獵事件,小老虎差點出了事,他有些擔心,知道小老虎不吃肉,這兩天一直在查資料找原因,現在看它病成這樣,就更不放心了。
至少要先帶它回去檢查身體,先把病治好,找找不能吃肉的原因,再者按照他照料老虎二十多年的經驗,虎崽如果見到了同類,和同類生活在一起,小老虎會活躍很多,說不定本能也會被激發出來。
張雲國看著周尋濤,斟酌道,“我們明天要回上京,要不我們先把小老虎帶回去看看,上京在內陸,肯定比新南安全。”
在上京確實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但周尋濤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行,讓人把儀器和藥送過來,費用我們出。”小老虎從小就在新南生活,送去其它地方,彆說其他人了,就是他,也舍不得,不放心。
張雲國噎了一下,摸了摸腦袋,“這裡交通真的很不方便,醫療器材這些要臨時采購,再想辦法運來新南,不知道要耽擱多久,根本不現實。”
周尋濤沉默,蔣森手抄在口袋裡,斟酌片刻,勸道,“先帶回去看病,治好再送回來。”
張雲國點頭,“對,順便查一查小老虎不能吃肉的原因,我聽小蔣說謝同誌給小老虎準備了仿生肉,但畢竟不是真肉,以後小老虎要放歸山林,必須要適應各種各樣的肉質食物,不然它可能會挨餓,沒辦法在叢林裡生存。”
照顧動物他們肯定比不上專家們,周尋濤皺眉,身為猛獸,而且是陸地第一猛獸,不能吃肉確實是個大問題,現在又病成這樣。
喂了藥小老虎好歹不拉肚子了,隻是依然沒什麼精神,吃不下東西,周尋濤拿毯子裹著它,把新鮮擠來的羊奶灌到奶瓶裡,喂給小老虎喝。
又削了蘋果,拍成泥,放到盤子裡。
陳超把被蔣森拿走的奶兜拿回來了,洗乾淨消了毒,給它帶上,“寅寅要乖啊,吃一點。”
小老虎很乖,給什麼都挪過來吃一點,隻是吃了就吐,又吐又拉,比不吃還糟糕,折騰幾次,幾個大男人也看不下去,不忍心再折騰它了。
小老虎從出現到現在,每天都是健健康康的,頭一次這樣,周尋濤著急上火,逼著蔣森和張雲國想辦法。
小老虎呼呼地想站起來,又摔在被子上,抱著奶兜,腦袋靠在上麵,腹部起伏得很厲害,看得一屋子的人心驚肉跳的,張雲國也擔心,“要不我們今晚就出發,早點看是什麼情況,也免得小老虎受罪。”
周尋濤打電話,讓軍用飛機從那錯那邊請了兩個獸醫,帶著些基礎儀器過來,隻是都查不出什麼原因,反倒是給小老虎抽了好幾管血。
小老虎乖歸乖,沒掙紮,但很明顯越來越難受,也怕見到針頭,打針就一個勁往陳超懷裡鑽,細細喵嗚,眼睛也失去了以往的光彩,眼皮很重很沉,尾巴垂著,呼吸聲越來越重。
幼崽的生命非常脆弱,根本耽擱不得。
周尋濤急得坐臥不安,熬了一晚上,隻好先查查京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