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信裡那麼寫,意味著李管事說的話都是真的。
即使在安州時相公說他不想調查這些事了,希望一家人就這麼平安地生活下去,但有時候你不找事,事卻偏偏要來找你。
黎小刀一邊聞著相公裡衣的清香一邊思考,這貢院在城東南,自己家也在城東南,雖然還沒去踩過點,想來離得也不遠。
去貢院的路上還好說,貢院裡麵怎麼辦呢?找高總兵不知道有沒有用。
那個解炎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相公隻練這一本劍譜感覺差得還遠,這個也得想點辦法。
自己的小黎飛刀也得加把勁練習了。
今天相公都沒有親親自己,遇到這種事應該也很難有興致,今天就好好睡覺吧。
胡思亂想著,黎小刀在又溫暖又香香的被窩裡漸漸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黎小刀仍然被那兩隻小鳥叫醒,被窩裡涼涼的,摸摸身旁,相公果然已經起床了。
今天她決定不賴床,在早飯前練一會兒飛刀。
不,從今天起以後都不賴床了,她在心裡發誓。
等黎小刀穿衣洗漱收拾好下樓,裴芝奇已經練習完畢在廚房做早飯了。
她輕快地扒在廚房門邊兒和相公打了個招呼,然後便腰上裹著鑲嵌飛刀的皮具,一把一把扔了起來。
練了兩個來月,偶爾能將刀牢牢紮進草垛裡了,下來就是力氣再大點兒,準頭再高點兒,抽刀的速度再快點兒。
還有半年時間,練一練肯定能用上。
黎小刀今天渾身都是勁,就差一邊喊口號一邊扔了。直到相公叫她吃早飯,她才停下來。
吃飯的時候黎小刀觀察相公臉上的表情,一夜過去相公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又恢複了往日的微笑與溫柔。
黎小刀一開始挺高興的,相公恢複得真快,要是古裝劇裡演的,這得知父母不是親生的還身負血海深仇被仇家追殺隨時有生命危險,不得跪在雨中呐喊一句為什麼是我或者喝酒醉三天一滴眼淚漸漸從眼角流下來,或者苦思三日一夜白發?
可是漸漸她感覺又不對,古裝劇裡還演過那種哀莫大於心死,經曆大打擊之後人表麵風平浪靜但背地裡已經決定默默離開家人,然後在離開之前的那段時間對家人會特彆好,結果突然有一天,他就消失了。
想到這裡,黎小刀咬著筷子,剛才還挺高興在看相公的表情立馬變得愁苦萬分,眉頭擰成一股繩。
娘子這副模樣將坐在對麵的裴芝奇逗笑了:“娘子怎麼了?一時高興一時又這般愁苦,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無妨,有什麼想說的直說就是。”
黎小刀在心裡哼了一聲,我真說出來,相公就會講實話嗎?
還是先試探一下。
“相公,今天才二月初四,離你去書院報到還有二十幾天,這二十幾天咱們乾點什麼好呢?”
裴芝奇答道:“正想與娘子商量,天氣漸暖,我打算這兩天準備一下,帶娘子一起外出遊玩一番,我們可以騎馬向省城西邊走一走,沿途賞賞風景,吃些當地的美食。之前在萬老板的彆院裡看到了東南省的輿圖,路線我大致還記得,不過還要實際走過才能知道有沒有錯漏之處。也不會走太遠,去程返程走不同的路線,玩上十天半個月,回書院之前再休息一陣。”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