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遭遇的慘事太多,她也變得多疑凶殘,眼睛上下打量這位王爺身段臉麵,心裡盤算刺哪裡送命更快些。
但,竟見攝政王望著白憐晴背影不明顯的歎口氣,然後轉頭看著悅寧,如漆雙眸中居然劃過一痕憐惜,那種痛楚的憐憫之色。
白悅寧幾乎一瞬間就陷入他眼潭水中,忘了自己剛才還想殺他。
宋柏走近來,伸手緩緩扶起她坐上竹榻。
“枝枝,你真的醒了?”
“瞎......!”
白悅寧驚呆,這攝政王咋還兩張麵孔?
剛才冷麵寒鐵,現在溫情脈脈?
但白悅寧還沒來得及感動,他又道“你現在重病未愈,為避免牽及旁人先不要離開竹楹閣。”
“我去......?”
白悅寧心底一寒,一顆心瞬時被他撥弄的上下沉浮、四分五裂。
果然男人不管外表多麼賞心悅目,心底都是現實顏狗,胖些醜點兒就要被禁足了?
說完,攝政王轉身欲離開。
可白悅寧不能讓他走,萬一真被禁足還報什麼仇?
“王爺!”她如一塊重噸位肥肉邁著“撲通撲通”腳步攔住他,地板縫隙裡陳年灰塵被腳步重力震顫地飛揚起來。
宋柏被嗆著咳嗽兩聲,不過他還保持了麵不改色的君子風度。
“還有何事?”語氣隱含疏冷。
白悅寧做楚楚可憐狀“王爺,我
久病臥床許久未見孩兒,求王爺讓我去見見兒子!”
“這......”
宋柏遲疑著“席遠現在還小,且他許久未見你略有生疏,等本王找個合適機會讓你見他。”說完他吩咐下人找大夫來診脈息,然後快步絕然離去了,留白悅寧獨自呆立殿內。
窗外侍衛身影走來走去,廊前花柳搖擺不定。
她知道自己是真的重生了。
既然如此,從今後便用沈枝枝的身份活下去,這副寬肩胖體從此擔負兩重血海深仇。
當夜,府裡侍女給竹楹閣送來晚飯,沈枝枝用筷子漫不經心扒拉兩下,忽見白菜湯裡浮遊出一片小枯葉。
脈絡綿密,纖細發白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
用筷子夾出枯葉在燈燭下細看,忽聽身後有微弱聲音響起,“那是雀苓藤,劇毒之草。”
沈枝枝嚇得手指一抖,筷子和草葉都掉在地上。
殿裡隻有枝枝,是誰在說話?
轉頭四顧,房裡沒有其他人,隻有閣架上一盆翠綠草葉在微微搖晃。
“是我,我跟你說話呢!”
“我去......!草葉說人話了......?”
沈枝枝兩眼瞪成銅鈴,差一點以為見了鬼。
草葉傲嬌一晃“瞧你少見多怪的模樣,我是凝天地靈息的紫霄草,沒見過吧?”
“這誰見過呀?”沈枝枝心裡直抖“你居然會說話?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