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紙包著的東西很眼熟,上一次見到是在光頭那裡。
方?裡把東西倒出來,從大小跟形狀上看?,這應該還?是一封信件。
他有預感?,桂樓裡的秘密,和這封信也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否則這信也不會藏得如?此隱蔽,還?要燒了畫才能看?見。
油紙一拆開,方?裡就失望了。
朱易乘也身子往後一仰,喊了句:“我去。”
副本?像是故意給他們?開了個玩笑,千辛萬苦搞出來的信,由於年代?已久,字跡都花了。
他們?能看?清的隻有開頭一句致xx和結尾書生的名?字。
這大概是唯一的收獲——書生叫做“向修遠”。
朱易乘把信拿過去,對著窗外的陽光仔細辨認字跡。
“‘是我負卿......我當償汝之。’是這個字吧?糊成這樣誰認得出來啊?”他嘀咕了幾句,突然瞥到窗外有人過來了,急忙收起信,扭頭對另外三人說:“快,快收拾一下,管家過來了!”
他們?燒畫搞出這麼大陣仗,那滾滾濃煙,管家想不注意到都難。
方?裡把盆藏到床下,地上那些灰燼處理起來有些麻煩,輪到他們?打掃乾淨,管家早已來到門外了。
朱易乘動作比管家還?要快,搶先一步拉開門,擋在門前。
看?到來人的一瞬間,他怔愣了一瞬。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蒼老?的男人,他滿頭白發,佝僂著背,凡是露在外麵的肌膚都皺巴巴的像醜陋的樹皮。
可是他身上管家的衣服,以及那雙有些陰冷的眼睛,無一不在說明,麵前這位老?翁就是昨晚剛見過麵的管家。
雖說管家年紀確實大了......但好像也沒老?到這程度吧??
一夜白頭的老?管家開了口,聲音極其嘶啞,嚇了朱易乘一跳。
他用陰冷的眼神看?著朱易乘,似乎還?想透過他看?到屋內的情況:“你們?做了什麼?”
難為朱易乘在這種時候還?能硬著頭皮跟明顯有古怪的老?管家打著哈哈:“沒做什麼......睡回籠覺呢。”
他斜著眼睛瞄了一眼屋內,趙小彤和餘佳曦已經收拾完,站成一排給他比了個OK。
朱易乘稍微放下心來,內心閃過一絲疑惑:方?
裡去哪兒了?
但是麵對著老?管家他不敢走神,於是把話?又重申了一遍:“確實沒什麼。”
老?管家顯然是不信的。
如?果不是這些不聽話?的客人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他也不會在一盞茶的工夫內,突然蒼老?這麼多。
老?管家是隻身一人過來的,一個仆人也沒帶。
但是他彆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匕首還?在閃著寒光。
老?管家看?著朱易乘年輕充滿朝氣的麵孔,心裡已經開始想著,不知道這身皮摸起來如?何。
畫丟了不要緊,他要求不高的,隻要身上沒什麼嚴重的胎記,好好護理一下,就是最佳的畫紙。
朱易乘做好了和管家僵持的準備,卻沒料到對方?會突然從背後掏出匕首。
刀尖直指他咽喉,朱易乘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管家抬腿跨進來,隻是他低估了門檻的高度,或者說是低估了自?己這具軀體老?化?的程度。
於是這一下沒跨進來,差了那麼幾厘米,結結實實地絆在門檻上,身體不受控製地前傾。
“咣啷”一聲,管家應聲倒地,朱易乘扭頭看?去,方?裡站在一邊,手裡還?舉著砸暈管家的“凶器”——一把紅木椅。
“去包裡拿繩子。”方?裡呼吸有一點急促,但很快就平複下來,垂眸看?著倒在地上的管家,淡聲道:“綁起來。”
朱易乘差點跪下叫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