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副本?一共有十三人,方裡他們幾個全部順順利利地進到了這節車廂裡。
一進去方裡就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他拱了拱謝柏沅,問道:“那人是不是郭翔鳴?”
謝柏沅抬頭看去,笑了:“嗯,是他。”
他們上一次相遇還是在六號車廂,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了。
郭翔鳴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他的身邊依舊跟著?那個嫻靜溫婉的女人,兩人看上去十分親昵。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郭翔鳴很明顯也看到了他們,隻不過他隻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並沒有上來打招呼的意思。
方裡卻有些?好奇,他問道:“之前不是說他現在隻能在六號到八號車廂徘徊嗎?”
謝柏沅睨了他一眼:“你這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方裡現在忘記的,僅僅是約莫半年?前的某些?記憶,近半年?來發?生的事他還記得很清楚。
兩人都?沒有選擇上前和郭翔鳴搭話,畢竟車廂裡的氣氛比較低沉,看起來並不是適合找人敘舊。
在漫長的車程中,謝柏沅腦袋靠過來,倚著?方裡的肩睡了一覺。
他睡眠向來很淺,所以這個動作使方裡不敢輕易動彈,先前餘佳曦塞給他的東西在兜裡憋了一路都?沒能掏出來查看。
等?謝柏沅從睡夢中轉醒的時?候,車子剛好到站。
乘客們排著?隊從前麵下車,普遍都?是一臉剛睡醒、沒精打采的模樣。
唯有頭頂上方的喇叭激/情昂揚地播報著?:“請乘客們有次序排隊下車!副本?已經開?啟,祝您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方裡他們走在隊伍的最後?麵,聽到這句,朱易乘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車眼睛沒瞎吧?它哪隻眼睛看見我們表現出高興了?”
他剛說完這句,頭頂上的小?喇叭就發?出了一陣短促的“滋滋”電流聲,朱易乘立刻心虛地閉了嘴。
他眼睛滴溜溜轉了轉,心道:這車難不成還能聽懂他說話?
朱易乘原本?想扭頭跟方裡或是謝柏沅討論這一話題,然而謝柏沅剛剛睡醒,一身的低氣壓;方裡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朱易乘:“......”算了他還是
先自個兒琢磨著?吧。
等?到下了車,看見那塊眼熟的刻著?“天神鎮”的石碑,方裡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路上一直在擔心,如果謝柏沅的推測有誤,他們沒能進到這個副本?裡該怎麼辦。
謝柏沅用手指勾了勾他的耳朵,意有所指地誇讚道:“表現不錯。”
方裡耳根紅了紅。
抵達這裡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一行人在路邊站了兩三分鐘,接應的人才?姍姍來遲。
來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年?齡在四十歲出頭,年?紀不算太大,但腦門兒鋥亮,頭頂已經有了向地中海發?展的趨勢。
看到來人,方裡就明白了,他們進到這個副本?應該隻是副本?背景和之前的一樣,任務估計完全不同。
果然,中年?男人下了車,走到他們麵前來,做起了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天神中學的政教主任,名字叫做宗建華。
原來,最近在天神中學出現了一種現象:學生們兩兩之間關係越來越親密,無論是吃飯還是上廁所都?會牽著?對方的手。
起初這一現象並沒有得到校方的重?視,畢竟在學校裡,隻要不是異**往過密,學生之間關係好是件好事。
可很快事情的發?展方向就不妙起來。
那些?學生,開?始不滿足於隻在下課時?牽手,他們上課的時?候也要緊緊牽著?對方的手。
一些?長頭發?的女生,將自己原本?的馬尾辮放下來,一人分出一半的頭發?來和自己好朋友的頭發?編織在一起。
老實說這樣的情況已經有些?詭異,學校裡有老師忍不住了,在上課的時?候,叫了兩個頭發?綁在一起的女生回答問題,兩個女生沒能答上來,老師便強行要求兩人分開?,到教室外麵去罰站。
起初兩個女生怎麼也不願意分開?,老師也沒多?想,強行分開?二人後?,就繼續上課了。
然後?就聽到坐在窗邊的學生發?出了一聲尖叫。
老師放下教具,衝到走廊上,走廊上空無一人。
她膽戰心驚地向樓下看去,在樓下花壇裡看到了兩個女生手牽著?手、破碎不堪的屍體......她猛地回過頭,走廊上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圍過來了一
大幫學生,他們兩兩結伴,手牽著?手,就這麼死氣沉沉地盯著?她......
聽宗建華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他們正坐在去天神中學的車上。
由於他們人多?,宗建華叫了兩輛麵包車才?把人全部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