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易乘:“......”這?都什麼跟什麼。
外星人攻占地球也能整出來。
不過他雖然覺得很莫名,仔細一?想又覺得也不是沒可能。
畢竟這?輛列車的存在就已經代表了?無限可能。
謝柏沅似乎是為了?寬慰他,又說道:“你不用管我們經曆了?什麼,知道了?對這次的副本也不會有什麼幫助。教你幾點:細心,大膽。總之進去以後如果發現了什麼線索,就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一?切皆有可能。”
說罷,他又道:“這?樣想有沒有覺得安心一?點?”
朱易乘:“......沒有。”
謝柏沅:“那就換個思路,隻要我和你......”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身旁的方裡,神色自若地給方裡套上個新的代稱:“隻要我和你嫂子順利活一?個,就能帶你活著回來,安心了?沒?”
他這?話不僅僅是在寬慰朱易乘,更是在寬慰方裡。
他們能夠在失憶後重新走到一起,已經是一種奇跡。
方裡沒有再經曆一?次失憶的勇氣,謝柏沅也沒有。誰都不會喜歡這種記憶被抹去後忘記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的感覺。
但?如?果他需要尋找的對象是方裡,他想,哪怕再來一次,他們也還是會重新找到對方,然後相認。
就像無論相隔多遠,羈絆也會使他們再次走到一起。
朱易乘吸了吸鼻子,重重點頭:“嗯!安心了?!”
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話剛說完,他就感覺車速降了?下?來,車身在輕輕顫動。
到站了?。
乘客們依次下車後,神秘的一?號車廂副本在這群人眼前緩緩脫去那層神秘的外殼。
入眼是一片白霧,乍一?眼,方裡還以為自己回到了候車大廳外。
有人久聞
一號車廂的威名,剛上車時還很興奮,冷靜下?來後就開始隱隱生出後悔的想法。
到了站,他們已經徹底慫了?,看到白霧就冷汗直流,就好像白霧裡藏著什麼吃人的怪物似的。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誒,看!那邊是不是站著個人?”
眾人朝他說的方向看去,在厚厚一?層濃霧當中,似乎真的站了?個人。
因為隔著濃霧,對方的身形看不真切,隻能看見一?道矮矮胖胖的影子,但?又不像是個孩子。
“過去看看?”有人壯著膽子說。
“一?起去吧。”
在場的也不都是膽小如鼠之人,也有膽大的,覺得一?號車廂的副本再難也不至於把所有人逼上死路,沒準自己就能成為那個挑戰成功的幸運兒。
說罷,眾人一同走上前,二十個人,腳步不一?致,膽大的走在前麵,膽子小一些在後麵縮著。
方裡和謝柏沅自知在這裡?栽過跟頭,因此比以往更加仔細謹慎些,這?樣一來反倒落在了大部隊後麵,和那幾個以宮x峰為首的新人走到了一?塊兒。
待走得近了?,眾人才發現,原來他們隔著濃霧看到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人,而是一座人形的焦黃色石像。
石像的姿勢是一個女人抱膝而坐,表情十分痛苦。女人的懷裡?還摟著個包袱,包袱開了?道口子,能看到從口子裡?掉出來了一?些金銀珠寶。
稀罕的是,那些金銀珠寶閃著金屬的光澤,一?看就不是石頭上色,而是貨真價實的珠寶。
“這?後麵好像還有字!”有人細心地發現了?這?一?點。
朱易乘湊上去看,看到在女人裸/露在外的背上,確實刻著一?行小字。
但?是這行字又不是漢字,也不是英文,朱易乘撓了?撓頭,招呼謝柏沅過來。
“沅哥,你看看,這?上麵寫的是什麼意思?”
謝柏沅跟方裡一?道湊了?過去,但?顯然,這?門語言超出了兩人的學識範圍。
“沒看懂。”謝柏沅說。
他剛說完,有人嗤了一?聲,是在車上時的那個戴老頭帽的中年男人。
“不懂就讓開,你們經曆得少,當然沒見過這?些。”
因為方裡在車上破壞了他的好事的緣
故,他對著他們三人說話時的語氣又狂又衝。
謝柏沅也不生氣,反而笑了?笑,給他騰了位置。
朱易乘似乎打算說什麼,謝柏沅看了?他一?眼,他又默默地合上了?嘴。
行,他倒要看看,這?人能從一?排鳥文裡?看出什麼。
那一排文字看上去還是新刻上去的。
男人摸了摸石像上的字,手?指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音樂聞到了一?絲焦臭味。
那絲怪異的味道散得很快,再去聞的時候,已經聞不到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清清嗓子,照著那排鳥文讀道:“貪婪是罪惡之根源。”
“刻字的人叫姬不凡,這?可能是附近居住的村民刻的。”
可是這附近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林,白霧繚繞的,上哪兒找什麼村落呢?
朱易乘聞言十分狐疑地挑起了眉。
不是他怎麼看也不相信這?麼長一串鳥文翻譯過來就這?幾個字啊。
不過看謝柏沅一?副興趣盎然地樣子,他默默地將想要脫口而出的質疑咽了回去。
看謝柏沅的表情,八成是在看猴戲。
他們不信,其他人對此倒是半信半疑。
尤其是他還信誓旦旦地念出了篆刻者的名字,可信度又高了?幾分。
謝柏沅抱著胳膊,一?言不發。
有人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先四處找找哪裡有村莊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認可,又有人說:“還是彆分頭行動了,霧氣大,容易走散,不如?一?起走,安全些。”
“那就一?起走吧。”方裡說。
這?附近都是樹林和白霧,空氣倒是清新,讓人稍微放鬆了些警惕。
走了一?圈,沒找到出口,方裡便提議道:“要不進林子找找?”
他覺得這?裡?如?果沒有出口,那麼村莊必定就在林子後麵了。
然而一?聽要進林子,那幾個膽小的立刻拒絕,頭搖得比撥浪鼓還快。
不想進林子搜,隻想等村莊自己出現。
方裡呼了口氣,體會到了和新手合作的麻煩之處。
謝柏沅見他為難,便出手幫他接過這?個責任。
他的方式就沒方裡這?麼委婉了?,而是直接帶著自己的人朝林子裡?走,頭也
不回地說道:“天快黑了?,想找到地方休息就跟上來,也可以繼續待在原地,等被子和床從天上掉下?來。”
眾人咬牙思索一陣,顧慮到這地方荒郊野外的,天黑之後指不定會遇上什麼豺狼虎豹,沒辦法隻好快步跟上他的步伐。
林子裡?靜得很,偶爾遇上幾隻鹿,並不怎麼怕人。這?裡?簡直像是一處從未被外人打擾過的世外桃源。
穿過這?片樹林,濃重的白霧也散去了?很多。
他們身處山穀之上,眼前是一片建在山穀中的村莊,木質的房屋,行人穿梭在狹窄的通道上,穿著打扮彆具異域風情。
眾人看呆了?,直到朱易乘放眼過去,看見一?條蜿蜒曲折通往山穀下?麵的小道。
“走那邊下?去!”朱易乘說罷,將那條路指了?出來,“這?附近好像就這麼一?處村莊,也不知道我們的任務內容具體是什麼,總之,先下?去看看情況吧。找他們的村長問問能不能借宿一晚。”
他這?話提醒了?其他人,他們的首要任務是解決住宿問題。
事實上在看到村莊時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有人煙的地方至少從外表上看來,危險係數直降兩顆星。
“下?山下山!”
一?行人浩浩蕩蕩走下?山,直到了山腳下?,才?發現這座村莊比他們在高處看到的要大上許多。
村口依舊擺放著一?座石像,跟他們之前在樹林外看到的一?樣,不過這?次變成了?一?個抱著寶箱的男人。
有村民注意到他們,主動走過來,張嘴語速飛快地說了?句什麼。
眾人:“……”
朱易乘習慣性地去看謝柏沅,謝柏沅扯了扯嘴角:“鳥語,聽不懂。”
說罷他意味深長地去看老頭帽男人,惡趣味十足地看對方的反應。
老頭帽男人背上唰地冒了?層冷汗,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偽裝即將被拆穿而感到慌張。
不過正是因為謝柏沅的這?句“鳥語,聽不懂”,那位向他們問話的村民意識到了這?幾人的身份,立刻切換了語言,操著一?口口音獨特的普通話向眾人問候道:“你們就是來找村長的客人們嗎?”
宮學峰齜著牙笑得一?臉傻氣,果斷應下?:“對,我們是
。”
他身後眾人:“......”是什麼是?
方裡笑了?笑沒說話,這?種有故事背景的副本,通常確實會上來就給人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身份。
那位村民也咧嘴笑了?,他黝黑的皮膚看上去並不大像是黃種人:“那你們跟著我,我帶你們去找村長。”
行走在道路上,方裡才?發現,這?個村莊似乎在外麵拋頭露麵的全是男性,一?個女性也沒看見。
那名帶路的村民似乎注意到他打量四周的視線,偏過頭詢問他有什麼問題。
方裡說:“我的問題可能有些唐突……隻不過似乎從進村開始都沒看見過女性?”
對方笑了?笑,不甚在意地解釋道:“我們這裡?男丁興旺,女性很少,平時都在家中受家族庇佑,並不輕易出門。”
這?倒是和方裡想的不大一樣,他想到的是在一部分地區和民族那裡,男女地位相差很大,社會規定了?女人不能拋頭露麵。
雖然都是木質的房屋,但?村長的家明顯要豪華高大一些。
這?是一座院落,外麵的圍牆是用土磚砌成的,裡?麵的主建築物是常見的吊腳樓。
村長長得和村裡?其他人不大一樣,看上去並不像是亞洲人。臉型上寬下窄,鼻梁高挺,嘴唇較寬厚。
見到他們,村長的表情像是見到了期待許久的老熟人,熱情地擁了上來,招呼道:“我的客人們,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已經等後續久了?。”
宮學峰被同伴拱了拱,主動站出來打聽道:“那個......我們是來做什麼的?”
村長看上去有些驚訝:“你們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我花了兩萬元才?將你們請來,幫我們度過這?個新年呀!”
眾人:“......”這?次的副本,要求他們陪人過新年?
村長的普通話也不熟練,而且一?些用詞和語氣十分浮誇。
在磕磕巴巴的交談中,方裡得知,他們這群人原來還是一群大學生,跑到當地來旅遊,說想體會最真實的人文風情。
正好到了年底,村子裡?人手不夠用,村長花了兩萬,請來這二十個年輕人幫著處理村裡?的一?些瑣事。
“你們比約定的時間遲到了兩天。”村長表情嚴肅,“需要你們做的事情有很多,
不過今天已經很晚了?,諸位先休息一晚,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住處,看你們身上的行李也不少,現在先帶你們過去放放行李。”
眾人紛紛點頭。
和村長交談時,方裡總覺得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他的感知向來靈敏,在那股視線重新出現的時候,他朝那個方向看了?過去。
在院子裡?,有座矮腳小樓,窗戶緊閉著。
而在那矮腳小樓的門後麵,有個佝僂著背的瘦小老太死死地盯著他們這邊。
村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那位是我的母親,她很少見外人,所以有些失禮,讓你們見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我來了我電腦在最後幾分鐘升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