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老爺子非常看好梁家的發展和梁以洲的前景,早在兩個孩子幼時就給他們定下了娃娃親。
闞嫿小的時候長得粉糯可愛,一雙葡萄似的剔透無辜的大眼睛眨呀眨,不知道有多招人喜歡。
梁以洲大她四歲,自覺地擔當起了做哥哥的責任,從小就願意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
那時候誰都以為闞嫿和梁以洲會從青梅竹馬走向婚姻,連闞嫿自己都那麼認為。
闞嫿垂下眼睫,專心地看她在杯中打出的棕黑色的咖啡旋兒,濃黑的眼睫下眸光似乎變得沉靜。
“以前不懂事鬨著玩的,這你也記得清。”闞嫿的臉上掛起淡笑,“我和闞家早沒關係了,真要說這樁娃娃親,現在也應該是闞娜和...梁以洲吧?”
聽到這裡,巫冬宜嘴裡那句“梁以洲現在是和你的妹妹打得火熱”默默咽了下去。
她看出來闞嫿對於那家人並不想多提,也不至於沒眼力見到在她麵前提“妹妹”兩個字。
而且看闞嫿這幅樣子,是真對闞家人死心了。
不過巫冬宜想想也是。
闞嫿的父親意外早逝之後,闞嫿的媽媽和她沒少在那個家裡受氣,甚至差點死在高層內鬥裡。
說來也唏噓,闞老爺子苦心經營了一個這麼講究“嫡嫡道道”的家族集團,最後竟然讓私生子一家篡了高位,也不知道現在在ICU裡躺著的那位老家主有沒有後悔過把心懷鬼胎的私生子一家迎進門。
分彆時,闞嫿一直目送到巫冬宜坐上了自家司機的車,這才揮手跟她告彆。
回過身後,闞嫿低頭劃開了手機。
在又一次看到自己的好友申請石沉大海後——
闞嫿終於確認,當初闞栩這臭小子當時給她手機號碼隻是緩兵之計。
他根本就沒想通過她的好友申請!
闞嫿深吸一口氣,拐角,進了跆拳道館。
雖然小巫說的用愛和關懷感化弟弟很有道理。
但闞嫿覺得一定的武力值也是必要的。
畢竟真理隻在武力可及的範圍內。
沒有拳頭,就不能談道理。
報完跆拳道班後的闞嫿精神振奮。
剛哼著小曲走出跆拳道館,從街角迎麵跑來個熟悉的身影。
小雨過後,街頭空氣濕潤,微風清涼。
那個人從街對麵一路往這邊的推拉雨棚小跑過來。
闞嫿意識到不妙準備離開的時候為時已晚,對麵顯然已經看到了她。
高挑的人影沒兩步就走到了她跟前。
手背的筋骨脈絡明顯地繃起。
他往後隨意地按下劉海,額前兩側的碎發微濕,沾上怠散又濃密的眼睫,開口聲色清冷,“巧遇啊,姐姐。”
霍堪許說這話時,有意無意地加重了句尾的“姐姐”兩個字,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雖然說著是巧遇,但他一點都不認為這是巧合。
畢竟申城那麼大,兩個人陌生人能在一個地方不約而同地遇上的概率實在太小。
八成又是她不知道從哪裡打聽來的消息,在這兒裝偶遇。
隻不過這招對霍堪許來說,見得實在是多了。
也該膩味了。
霍堪許雙手插兜,眼皮一壓,漆黑深邃的瞳仁波瀾微起。
雖然看得出她很努力地藏好了,可那束向日葵顏色打眼得很。
她又隻齊自己肩高,霍堪許輕而易舉就能看到她背後錦簇著的花球。
疏影搖曳,細細碎碎的陽光落到花上,同女孩一樣明媚得招搖。
嘶——
闞嫿有些尷尬地把手上跆拳道館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