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朵花(2 / 2)

她的話還沒說完,霍堪許卻懶洋洋地開口了,“可是怎麼辦啊...姐姐說了,這頓飯是她要請我吃的。”

他的麵部輪廓本就英挺,低眉抬眼望向梁以洲時,即便是笑著的,也顯出無比侵略性的挑釁。

闞嫿聽到弟弟這話,點頭稱是,“對,我答應了闞栩,要請他吃飯謝罪的。”

梁以洲和霍堪許對望,開口斯文卻語不容駁,“那就一起上來吃,不妨事。”

霍堪許長眉一挑,懶散疏倦的眸光上下掃了一眼梁以洲。

人模狗樣。

“我們和嫿嫿還可以敘敘舊。”

梁以洲不動聲色地區分出了遠近親疏,問向霍堪許,“您意下如何呢?”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就連闞嫿也不好意思再拂梁以洲的麵子。

隻是霍堪許沉默著,他的眼眸深黑鬱邃,就像是夤夜伏行的猛獸。

但即便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僅僅隻是沉下眼來望著對方,也讓人背後不經意紮起難以言明的壓迫與威脅。

這氣氛,即便是遲鈍如闞嫿都意識到不太對勁了。

她看看梁以洲,又轉頭看看弟弟。

怎麼...好像...氣氛忽然...變得緊張起來了......

片刻後,霍堪許倏地輕笑了一聲。

“不要。”

他拒絕得乾脆利落。

在闞娜和梁以洲都震驚於他竟然會這麼直接地挑破表麵的和諧時,霍堪許反而抬眼看向了闞嫿,嫣紅的唇瓣半勾起,“姐姐,我喜歡熱鬨。”

他的言下之意簡直明顯得有些狂妄。

闞嫿則有些新奇地看向霍堪許,這次的姐姐叫得倒不陰陽怪氣了。

她麵上不自覺顯露出欣慰的、嬌憨的笑影,“好,那就下次再說吧。”

梁以洲有些維持不住麵上的笑,看向闞嫿,“你們這是什麼謝罪宴?”

闞嫿剛想開口,話頭便又被霍堪許截過了,“不不不,哥哥你不懂的。”

說著,霍堪許慢條斯理地抬起眼,就像是一隻倨傲的大貓,“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春秋筆法的話術。

這些年霍堪許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會說了。

他還給闞嫿遞了個恣漫含笑的眼神過去,問的卻是:“對吧,姐姐?”

闞嫿同他目光相接的片刻,她並不懂弟弟此刻唇瓣噙著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是什麼意思。

但闞嫿覺得——還好。至少他還知道自己逃課丟人。

那就不算沒救。

“嗯。”闞嫿溫馴乖巧地點了點頭,貼心地為弟弟隱瞞,“先不方便說。”

......

等到闞娜和梁以洲上樓後,闞嫿一回頭就看到弟弟姿態慵懶地躺靠在半環藤椅上,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