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摸了一把眼淚說:“還不是因為你哥嗎,做完手術這麼幾天了,人還沒有清醒,你爸說他活著也沒意思,我還以為他說的是氣話,沒想到他真的出去買了一瓶農藥喝了,要不是發現得及時,這會兒人就沒了。莫凡,我現在已經亂了,隻能指望你了。”
莫勇沒有清醒,我爸就不活了?
嗬嗬。
不得不說,他這才叫愛子心切啊。
可他對我為何又那般冷漠?
“媽,你先彆著急,現在的醫術很好,我爸一定會沒事的。”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扶著她坐在凳子上。
我媽還是淚流不止,眼睛都急紅了。
看到她這般傷心,我心裡也難受得很。
可我又不會治病救人,急也是白急。
“莫勇的家屬,莫勇醒了!”
一個年輕護士急匆匆地從樓道裡跑過來。
“醒了?”我媽噌的一下站起來,短短時間內,先是絕望,然後又是驚喜,正常人根本接受不了,於是我媽剛站起來,人就直接暈了。
“媽!”
“掐人中!”護士倒很鎮定,跑過來掐住我媽的人中,十幾秒後,我媽終於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說:“莫凡,快帶我去你哥的病房。”
我是背著我媽去病房的,我沒有進去,隻是從門縫中看了一眼,莫勇插著氧氣管,頭上綁著繃帶,大病初愈,臉色也十分的蒼白無力,一雙眼睛也顯得空洞無神。
過了一陣,我拿出手機找到曆飛花的電話撥通,鈴聲剛響,曆飛花就立即接通問道:“乾嘛?”
“莫勇醒了。”
我之所以給曆飛花打這個電話,倒不是希望警察帶走莫勇,而是想讓曆飛花從莫勇口中詢問一下車禍的事情,這件案子影響很大,這對曆飛花來說,絕對是一個可以立功的機會。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掛掉電話後,我就去了搶救室外麵,還是沒有我爸的消息。
就這樣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搶救室的門忽然開了,一個穿防護服的中年醫生走了出來,摘掉口罩問:“你是病人的家屬?”
“他是我爸。大夫,我爸的情況怎麼樣了?”我努力用平靜的語氣問。
醫生皺了皺,又搖了搖頭,滿臉複雜道:“情況不是太好,雖然你爸服用的不是百草枯這類農藥,但毒性依然不容小覷,而且毒素已經進入血管,所以必須得全身換血才有一線生機。這種時候我隻能實話實說,病人生還的幾率很小,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還有就是治療有一個過程,這期間可能會花很多錢。”
醫生這幾句話,仿佛抽空我全身的力氣一樣,整個人都軟了,腦袋裡麵也一片空白,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莫凡,剛才我去病房找莫勇,你媽說你爸和農藥了,現在情況如何?”
我腦袋裡麵一片空白,所以聽到是曆飛花的聲音,卻沒有做出回應。雙腿發軟,走過去癱坐在凳子上,曆飛花快步走過來又問:“到底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啊,急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