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注意著井下的男子,他不僅要和她說話,還要專注的和那群毒蛇相博,稍有不慎就會被毒蛇咬上一口。
當然他的下身,尤其是小腿部位已經殷紅一片,幾處已經被蛇咬了。若是再過半個時辰,恐怕他在裡麵站都站不住了。
雖然這個男子說話並不好聽,但是和她無冤無仇,她總不能見死不救?於是她快速的從背簍裡拿出一根繩索,動作敏捷的套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身上。之後用力一拽。男子借助了自身的輕功,稍微踏著井壁便上了地麵。
在他上了地麵以後,身上依然被纏繞著幾條碗口粗的大蛇,他的手裡還死死的攥著幾條。
月心在袖子裡摸了一下,一些黃色的粉末灑出,那幾條蛇就像是觸電一般,飛也似的跳進了井中。
那位中年男子抬頭看著月心,趕緊的笑了笑道,“多謝姑娘了。”
就在他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身上的毒性發作了。他一個趔趄歪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喂?喂?喂?”月心推了他幾下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站在那裡,環視了一下四周,這古老的森林深處,到處都是枯枝和樹葉,走上去沒過膝蓋,就不知道哪裡有陷阱。
就是他們這些經常上山采藥的人也絕對不會走這種樹林的。
月心拖拽著那個男子好不容易到了一處乾燥的地方。她把他放下,先是給他吃了些解毒的藥丸,而後又幫他處理了小腿處的傷口。
他的小腿處有十幾處被咬傷。他幸虧遇到的是她,若是遇上彆人都不一定能解了這些蛇毒。
活了兩世,她因為經常需要上山,最擅長的就是解毒,尤其是蛇毒。
身上隨時都帶著解毒的藥丸,尤其是冰草的藥丸,那種藥丸解蛇毒藥到病除。隻是很短的時間,他便蘇醒過來。
他依靠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在睜開眼睛的那個瞬間,他不住地打量著月心,臉上似是有一絲驚愕,禁不住叫了一句道,“秋雅?”
這麼寂寥的樹林裡,就是風絲都沒有,他哪怕是耳語,月心都可以聽到,何況是這麼清晰的叫了出來。
月心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他身材魁梧高大,站起來的時候猶如鐵塔一般。他的麵容堅毅,眉宇間透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到人的心裡。
他的烏黑的頭發梳於頭頂,露出寬闊的額頭,一看就不是附近山村之人。
月心便小聲地問著他道,“你認識秦秋雅?”
那個中年男子使勁地點點頭,滿含笑意的看著他,如同一位慈愛的老父親一般,笑道,“你也認識她?”
他的態度傲慢,說話的時候也居高臨下。但是月心怎麼也不討厭他,反而有一種親切感。那種親戚感與生俱來。
就像是見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難道自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見到了有身份的人就不自覺的喜歡?上次在青雲觀見到那位美麗的夫人的瞬間,她便有了這種熟悉的感覺。
又見到小侯爺的時候,依然是一家人的感覺,當他稱呼她姐姐的時候,她一點也沒有拒絕。他願意叫就叫吧,而且她聽起來還覺著舒暢。
她見到的有身份、身份又尊貴的人不過就是這三個,為什麼感覺都如此相同?相反,在見到那個秋雅的時候,心中說不出來的厭惡。
有了這種感覺,她心中便舒暢了很多,她還不是見一個有身份的人就有一種親切感的。她還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性子。
“幽霆山莊的秦秋雅?”月心也看著他,再次確認了一下。畢竟同名同姓的很多?萬一弄錯了呢。
“你還知道幽霆山莊?”他笑著道,“我就是幽霆山莊的侯爺秦朔,秦秋雅的爹爹。”
月心微微的怔了一下,幸虧自己救下了他。
這是秦玉霆的爹爹,當然也是秦秋雅的爹爹。隻是剛剛打死了他女兒的狗,又被追到這裡。
月心也對著他笑了一下,沒有再說過多的,隻是道,“聽說過幽霆山莊這個地方。”
侯爺秦朔的目光卻停留在月心的衣衫上,禁不住問了一句道,“這位姑娘的衣衫可是自己的?”
月心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套紫色的裙衫,這應該是秦秋雅的。自見她第一眼她最愛的就是紫色。這種紫色是一種很雅致的顏色,麵料極為華貴。她這種山裡人是穿不起的。
為了怕引出很多的事情,她隻是淡淡的道,“一個少年拿出來給我穿的。不知道拿了誰的。”
侯爺的臉上笑意更濃了,點點頭道,“你見過府上的霆兒了?”
月心便點點頭。
在提到秦玉霆的時候,他的臉色便立刻拉了下來,好像晴朗的空中多了一絲陰雲。他語氣有些哽咽的道,“小兒自幼體弱,我們也都是嬌慣著長大的,可能脾氣有些不穩,自出生後就一直吃藥,一天正常的日子都沒有過。我們都為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