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雅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這是秦朔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寵愛了那麼多年,雖不是親生,依然勝似親生了。
秦秋雅依偎在他的懷中撒嬌的時候,他聽得清清楚楚,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個鞭子已經到了月心的手中。
縱使她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曾經對他也有救命之恩。
難不成他真去要回來?
況且她才換過血給小侯爺,就這一點,若是藍如煙知道這件事情,彆說是區區一個鞭子,就是大半個侯府她也願意拱手相送。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鞭子的事情就這樣了,隻能從其他方麵去彌補了。
於是他輕拍著月心的肩膀,心疼而安慰道,“雅雅,為父答應你一件事情,你提什麼都可以,隻要為父可以做到。”
依靠在秦朔懷中的秦秋雅猛然間身子震了一下,爹爹有這樣的反應還是第一次。之前她隻要說是喜歡,不管是什麼,隻要他曾經見過,他必給她弄回來。不管采取什麼措施。
但是現在說話顯然沒有了底氣。
當著院子裡所有下人的麵,這算是爹爹給了她一個台階。她若是不同意,恐怕爹爹也不會改了主意。
於是她點點頭,擦著臉上的淚痕,有些嬌嗔的道,“爹爹說話算數啊?”
秦朔使勁地點著頭,道,“說話算數,爹爹一定答應你一件事情。”
秦秋雅便退後了一步,聲音有些哽咽,如同被欺負了一般,但是言語清晰的道,“雅雅還沒有想好,等到想好了,自會告訴爹爹。”
秦朔很欣慰的點點頭。
秦秋雅見好就收,說完便帶著一眾下人轉身離開了。
薑海便靠近了秦朔,秦朔拉著臉看著他,聲音很不善的道,“剛剛是不是那個上山的丫頭在這裡欺負府裡的下人?”
薑海沒有任何的思索,上前一步施禮道,“老爺,您覺著大小姐是個驕橫跋扈的性子嗎?不然府裡的這些下人怎麼會如此喜歡她?”
秦朔瞪著眼睛,快速的掃視了一眼周圍的這些下人。
這些下人不過是在這裡看個熱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看熱鬨,看秦秋雅如何作繭自縛,被月心吊打。
但侯爺來了,後麵的好戲便戛然而止了。
所以在秦秋雅離開之後,又看到侯爺這樣的眼神,他們‘轟’的一下便四散開來。偌大的假山後麵便隻剩下了秦朔和薑海兩人。
剛剛的熱鬨瞬間散去,隻有滿園的靜寂。
秦朔似是還有些不適應,溫聲道,“哪個大小姐?”
薑海沒有再說什麼,在這件事情上不願意和侯爺磨嘴皮子,適時地向前道,“老爺,我們是先去看小侯爺還是先去看大小姐?”
秦朔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滿眼的疑惑,悻悻地道,“改口改的挺快啊?都已經成了大小姐了,夫人還不知道呢。”
“夫人知道或者不知道,冷姑娘都是大小姐。”薑海一字一頓的說著,聲音清晰、嘹亮。
此時站在秦朔的麵前不卑不亢。
秦朔沒有說話,但是先是朝著玉霆軒來了。
小侯爺吃了一碗藥粥,剛剛躺下,精神狀態很不錯,還和身邊的阿義開了會玩笑。
隻是在窗下掃了一眼,無論是秦朔還是薑海便安心了。兩人便又轉身,出了玉霆軒的院門,朝著桐雅苑而來。
桐雅苑的旁邊就是月心居,到底侯爺打算去哪裡,薑海並沒有問。隻是在路過桐雅苑的時候,秦朔站住了,抬頭看著上麵的‘桐雅苑’三個大字,禁不住歎息一聲道,“這南王爺難不成已經成為了過去?連名字都不想提及了?”
薑海隻是站在那裡,他還記得曾經的秦秋雅喜歡南王爺喜歡的幾乎要發瘋了。在府裡鬨了好幾天,終於老侯爺舍了臉麵求了這段姻緣。
沒想到南王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她便這樣輕易的放棄了。
還談什麼情啊,愛啊,簡直是諷刺。
薑海淡笑了一下,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兩人隻是在桐雅苑門口站了一會,並沒有進去。而後便隨意的朝著月心居來了。
月心居裡很熱鬨,
月心因為狀態好了一下,從假山回來之後,便被那些下人們放在了一輛推車裡。那些下人圍在她的周圍,有的喂她喝水,有的喂她吃水果,還有的靠著她的身邊給她按摩,有幾個小廝專門負責講笑話。
他們一邊做著事,一邊說笑著。
不時有人笑得前仰後合。大家的目光都是在月心這裡,根本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秦朔和薑海兩人。
其實隻是站了小半會的光景,秦朔便轉身返了回來,薑海緊緊地跟著。
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秦朔忽而停住,看著身後依然在偷偷笑著的薑海,有些意味深長的道,“這個丫頭很得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