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也不能一直在人家的家門口站著啊?
況且裡麵的人多,說不定就會被哪個好事的人看到。秦秋雅微微的轉過了身子,正要離開。就見靠東側的窗欞上映出一個男子的身影。
身影欣長、優雅。
秦秋雅怔了一下,轉頭問了海棠一句道,“那個男子是誰?怎麼身影如此熟悉?”
海棠怔了一下道,“應該是那個‘野丫頭’的小相公,據說她在鄉下已經成親了,那是個瘸子。”
秦秋雅怔了一下,看著那個身影出神。果然見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她才緩緩地轉過了身子,若有所思道,“隻是那個身影那麼熟悉呢?好像在哪裡見過?”
海棠靠近了秦秋雅,笑著道,“小姐,誰的影子不是都那樣的?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影子都會拉的很長。”
秦秋雅微微的蹙著眉,最後終於鬆了一口氣,跟著海棠沿著來時的路,緩緩離開了冷家的宅院。
就在兩人的身影消失不久後,從冷家的院子裡躍出了一個黑色的人影,沿著沒人的地方,入了青雲山,很快也不見了蹤影。
翠微山莊。
秦秋雅一夜沒有睡好,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海棠沒有敢走遠,就睡在秦秋雅旁邊的小床上。
出去打探蘇桐家室的人已經回來了。就這麼個小村子,這裡生活的山民幾乎都是小透明,無論打探誰,都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蘇家有個娘親叫馬采花,就像是清酒村的小喇叭一樣,基本上藏不住事,家裡無論有什麼事情都說出來。
最主要的特點便是拜高踩低,愛錢,有些吃軟怕硬,她家的媳婦被她欺負的都沒有人樣了。
另一個便是蘇桐的妹妹蘇紅,那個姑娘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仗著自己在村子裡有些美貌,到了找婆家的年紀,依然挑挑揀揀,家裡窮,人還有些懶,非常喜歡打扮,也是個欺負人的主。
這裡最值得一提的便是蘇桐的媳婦孫青袖,原本是個屠戶家的女兒,家裡的日子過得殷實,硬是嫁給了蘇桐。
在蘇家相公不愛,婆婆嫌棄,就是蘇紅也經常欺負她。自嫁給蘇桐就沒有過幾天幸福的日子,成親這麼久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過。她一直心懷愧疚,一直以為是自己不能生育了,哪曾想是馬采花弄了很多的避子湯,幾乎事後就要喝上一碗,不僅不能懷孕,還傷了身子。
秦秋雅聽到這裡的時候便笑了,道,“給蘇公子捎個信,讓他儘快成親,以原配的身份。”
海棠站在那裡半響也沒有動彈。
這蘇桐之前就成親了,結發的娘子是孫青袖?怎麼也不可能和秋雅小姐以原配的夫人成親啊?
“小......小姐?”海棠說這話的時候都有些哆嗦了?但是她依然試探性的道,“這孫家一家都在清酒村呢?不可能都不在啊?”
秦秋雅杏眼圓睜,怒視著她,道,“那就讓孫姓的人在清酒村消失的乾乾淨淨。”
海棠渾身發寒,禁不住打了個哆嗦,他們家小姐什麼樣的脾性她是清楚的。在她的世界裡,很多人好像根本就不是人,好像都不如她的狗。
她沒有多言,便快速的退了出去。
在蘇桐來煙雨亭讀書的時候,她便直接找了過去,把秦秋雅的話語很隱晦的說了出來,即使是隱晦。蘇桐也聽懂了什麼意思。
讓他的原配孫青袖徹底的消失,不僅如此,孫家人一個也不許發聲,就是直接性的全部消失了。
當蘇桐悟到這一層的時候,他的脊背都開始發寒了。
他不喜歡孫青袖,他頂多可以做到的是休了她,以不能為蘇家延綿後代的名頭,這就夠了。
但是要讓她消失,讓他徹底回到未娶的狀態嗎?這是不是玩得有點大了?尤其是孫屠戶雖然隻是一個小商販,算是走南闖北,也認識不少有身份的人。他一個柔弱的書生怎麼做的了這一切呢?
那個午後,他是跌跌撞撞的回到家裡的。
馬采花和蘇紅都在,都在馬采花的屋子裡,兩人笑得幾乎喘不開氣了。
裡麵有一箱子明晃晃的金銀珠寶,還有一箱子明豔動人的衣服。蘇紅的腦袋幾乎插到那個箱子裡去了,馬采花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那些金銀珠寶。
蘇桐透過窗戶看到這一幕,猛然間怔了一下,秦秋雅小姐的速度夠快的,他人還沒有到家,珠寶就已經到了。
馬采花看到那些珠寶的時候,眼睛都直了,恨不得全部吸到眼睛裡去。
蘇桐也是愛金銀的,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看到這些珠寶的時候,竟然有些晃眼呢?
他在門口平心靜氣了一下,努力克製著自己,而後甩了甩衣袖,便踏了進去。
“哥哥?”蘇紅在看到他的那個瞬間,幾乎是要飛起來了,興奮的道,“我們發財了,我們有錢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
蘇桐淡笑了一下。
自孫青袖嫁過來,其實他們並沒有過多麼苦的日子。孫青袖於他們家有恩。若不是在他們家最窮的時候娶了孫青袖過來,他們家是否能走到今天,他是否可以安逸的待在書院裡都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