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做螳螂,想抓住秦守月這隻蟬的孟洛書絲毫沒有察覺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他早就成為了黃雀眼裡的美餐。
他一點一點朝著秦守月的方向靠近,仿佛意外闖入戰場的無辜人,小心地躲開眾人的攻擊和撕打。
他以為自己的行動十分隱蔽,殊不知從一開始秦守月就盯上了他,在孟洛書中毒之後,秦守月的神識更是一刻也不曾離開過他。
此時的孟洛書在秦守月眼中,就仿佛清水裡掉進去的一粒黑豆,他的一舉一動對於秦守月而言簡直再清楚不過了。
所以當孟洛書試圖靠近秦守月的時候,她就感到了不妙。想起這人先前在演武場上算計她,試圖給她下散靈粉的事,秦守月默默給自己拍了一張防塵符。
未免銀曜三人中招,她還不動聲色地給他們三個一人丟了一張符篆過去。
這三人早就和秦守月有了默契,隻憑她望過來的一個眼神,便能明白師姐的心思。
他們甚至都沒看清秦守月丟過來的東西是什麼,就已經伸手將其抓住。
雲寶還有些艱難,不過好在有青柳幫忙,她也順利將符篆藏在了肚子底下。
這幾張防塵符是進入秘境之前,周無思塞給秦守月的。當初秦守月與孟洛書第一次交手後,就將孟洛書用散靈粉害人的事告訴了周無思。
深知孟家這對祖孫有多無恥的周無思,在得知這一次靈境海之行有孟洛書的名額後,自然不放心自家的乖乖徒弟就這樣去直麵那個小毒物。
這幾張防塵符其實就是變相的防毒符,還是周無思專門為克製孟家人畫出來的。
秦守月本以為這符篆不會這麼快派上用場,沒想到孟洛書比她想象的更加迫不及待,他們才剛碰上沒多久,這人就暗戳戳要對她動手了。
事情也正如秦守月猜測的那樣,小心翼翼地人群裡穿梭了許久的孟洛書十分謹慎地靠近了秦守月,他被罩在寬大衣袍底下的手默默拔下了藥瓶塞,隨後衝著秦守月的方向狠狠潑撒才出無形的藥粉。
此刻的孟洛書根本不管秦守月身旁的白朔和蕭瑉,在看清了藥粉順利飄向秦守月後,他便帶著滿意的笑容又迅速從混戰中消失。
但孟洛書完全不知道的是,周無思的符篆不斷在發揮著作用,那一瓶子藥粉沒有一絲沾染到了秦守月,卻被正和秦守月打架的白朔、蕭瑉和其他長嵐宗弟子給染上了。
眼見這個小毒物已經下完了黑手,深知這人不是什麼好東西,絕不會拿尋常藥粉來陷害自己的秦守月當即叫停了戰鬥。
若是再和這群人打下去,萬一藥粉在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自家平白無故給孟洛書背了黑鍋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麼想著,秦守月已經收了手,轉身提起銀曜和青柳,一個飛身離開了混戰區“白虎族的少主好本事,與人修關係這麼好的妖族,我還是第一次見。等出了秘境我一定要將此事好好跟宗門長輩說一說,想來我的七師父會很樂意聽到這些趣事的。”
孔雀族曾經的少主拜入了昆侖成為那一代的第七個弟子,這事兒在妖族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而孔彩月知曉了他摻和進人族修士的私事裡,就基本等同於整個妖族都清楚了此事。
白朔一聽這話就明白秦守月這是明著說了她要回去告狀,他當即皺起了眉頭不悅道“我們晚輩之間的私事,你又何必非要鬨到長輩們麵前去?況且我隻是想阻止你殺人罷了,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難道秦道友不懂嗎?”
“得饒人處且饒人放在我這裡不合適,我隻知道痛打落水狗。難道你們妖族麵對已經落敗的敵人,還要來一出溫柔感化嗎?”秦守月覺得麵前這隻妖腦子恐怕壞掉了。
她懶得再和這些人說些有的沒的,隻想在孟洛書的藥粉起效之前,把他們從這裡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