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語嫣略有錯愕,“李先生,你也認識沈金虎?”
我怒火上湧,也就沒了好脾氣。
“我再問一遍,你們與楊家是什麼關係!?”
沈語嫣被我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說:“楊豐年與我沈家,算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自從父親出事,楊家人屢次三番來我家探望,還算儘心。”
我索性直說:“我與楊家有仇。”
“想要讓我幫你沈家,就得與楊家劃清界限!”
沈語然俏臉上帶著不忿,“李先生,你除了一路上占我姐便宜,對沈家沒有半點建樹。”
“還沒幫忙,就要我們和楊家斷交,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我聽出沈語然話外的意思,“沈家的麻煩,包在我身上。”
“作為回報,他日我對付楊家時,你們得儘可能幫忙。”
沈語然爽快的道:“一言為定!”
得到沈語然的許諾,我與兩人穿過彆墅連廊,進入正廳。
推開象牙白大門,映入眼簾是沈家三層挑空的大廳,巨大水晶燈映照滿屋通亮如白晝。
歐式大沙發,天鵝絨地毯,牆壁上的中世紀油畫,無處不透著奢華。
廳中央,赤裸上身,僅僅穿著一條白色練功褲的中年男人,盤膝坐著,身前燃燒三柱生犀香。
一個尖嘴猴腮,身穿紫袍的道人,手持拂塵,圍著客廳轉圈,嘴裡還念念有詞著。
楊家的狗父女,就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戲。
我強忍著衝上去,把他倆揍一頓的衝動,耐著性子說:“把他們兩個人趕出去!”
“否則,再任憑假道士耍猴戲,你爹活不了多久。”
沈語嫣神色尷尬,猶猶豫豫的說:“李先生,楊豐年是好意來幫忙,就這麼把人趕走,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我乾脆利索的說:“他們不走,我現在就走!”
求我辦事,就得有求人的態度。
如果沈語嫣無識人慧眼,證明我與沈家無緣,他們家該遭這一難。
短暫猶豫和掙紮幾秒,沈語嫣柔荑毅然拽住我的胳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李先生的話。”
正小口喝茶的楊豐年,忽然轉身看向門口,笑嗬嗬的說:“兩位侄女,來了也不說一句,快坐。”
“吳媽,倒水。”
叫吳媽的女傭,立即倒茶。
沈語然臉上帶著不悅,小聲咕噥,“楊家這倆,還真不客氣,好像咱們來了他家似的。”
楊豐年老眼昏花,沒看見我。
楊媚兒一眼把我認出,嗓音提了幾個分貝,尖銳的罵道:“爸,是李四海那臭屌絲跟來了!”
楊豐年眯起眼,再度看向我時,臉色大變。
“李四海,你還敢跟來?挨揍沒挨夠是不是!”
楊媚兒像連珠炮似的開罵,“臭屌絲,不管你怎麼死纏爛打,我都不會和你這種人在一起!”
“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否則弄死你,我楊家還賠得起!”
我一聲沒坑,狗父女就一頓噴糞。
我剛想反擊,沈語嫣就板著俏臉說:“李先生是我沈家的貴客,你們太失理了。”
“楊叔叔,請你們出去!”
楊豐年一副笑嗬嗬的模樣,壓根不願意走。
“大侄女,我和你爸是至交好友,過命的交情。”
“我也是受了你爸的囑托,從龍虎山請下天師,為他治病。”
“難道你寧願心李四海這個小神棍,也不信我這個當叔叔的?”
沈語然遠沒姐姐那麼好的脾氣,麵頰帶著憨甜笑容,話語卻毫不留情的諷刺。
“楊叔叔,我爸糊塗了小半年,連句整話都說不全。”
“他是什麼時候囑托的你?是寫信還是電話?”
楊豐年隨口胡謅的謊言,在被揭穿後,氣氛格外尷尬。
楊媚兒眼珠咕嚕一轉,柔聲細語的勸說:“兩位妹妹,你們可彆被李四海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