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的事。
楚餘收回手,無辜地看向沈君屹。
待沈君屹走近。
他又看見了昨晚被他踹了腳的蔣焦,他冷漠道,“怎麼又是你。”
沈君屹看了眼無辜的楚餘,又看向蔣焦。
“你又想欺負他?”他掄起拳頭就對著蔣焦,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蔣焦逃命似的後退:“沒……沒有。”
“我警告你啊,要是再敢欺負他,小心我每天都問候你爸爸 。”
沈君屹的語氣冰冷,帶著尖銳的威懾力。
“不不……我……我這就走,這就走。”蔣焦慌亂擺手,腳下生風,自己連爬帶跑地逃離這裡。
沈君屹湊近楚餘。
楚餘的睫毛撲閃著,眸光明亮,他關心問道,“沒事吧?”
楚餘笑著搖頭,微彎的唇角紅潤。
沈君屹溫潤笑著,眼睛不由得看向楚餘精致的眉眼。
“你是出來散步的嗎?”
“是,正準備回去了。”
笑死 。
他還能說出來打人的嗎?
楚餘越過沈君屹,欲自己繞過跑道離開。
“奧……”
沈君屹愣了一下,快步跟上楚餘,微笑著說,“那還挺巧的,咱們順路。”
楚餘無法反駁,隻好點了點頭。
沈君屹在楚餘身邊順著楚餘的步速走,問道,“你叫楚餘,是哪個餘啊?小魚的魚嗎?”
楚餘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沈君屹看著楚餘的表情,笑意更甚,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一本正經地柔弱小貓。
看起來更可愛了。
“餘生的餘。”
“哦,原來是這個餘啊。”沈君屹點點頭,笑著誇讚,“你的名字真好聽。”
楚餘假笑:“謝謝。”
好吧。
他提前宣布。
暴揍一頓蔣焦的計劃失敗。
沉默。
拉著臭臉沉默。
他要以沉默來宣告自己的不滿。
而沈君屹依舊笑意盎然。
絲毫沒有察覺到楚餘有任何的異樣。
他就陪著楚餘一小步一小步地走著。
他發現連楚餘的腳是小小的,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可愛的地方。
就是不怎麼理自己,也不說話。
但是。
不說話的樣子也很可愛 !
-
這幾天下來,楚餘發現隻要自己來田徑場蹲蔣焦,必然會遇上“恰好路過”的沈君屹。
那人的笑容好像是半永久的。
永遠是一副樂觀的模樣。
但打架屢次遭到阻礙的楚餘,越發覺得那張笑臉特礙眼。
後來無可奈何。
伸手不能打笑臉人吧。
他漸漸放棄了在田徑場暴揍蔣焦的計劃。
晚上楚餘同紀雋舟和安子韓來田徑場散步,他依稀又看見那張溫潤的笑臉了,他猛地頓足。
他這倆輩子第一次見識到……
什麼叫做陰魂不散 。
“走,今兒彆散步了。”
三人並排齊齊掉頭往回走。
紀雋舟順著楚餘的目光看向遠處的沈君屹,待他們走遠後,他就愣愣地發問,“楚小魚,你認識他啊?”
“不認識。”楚餘在二人中間走著。
紀雋舟撐著楚餘的肩膀,“那我看他為什麼老跟你搭話呐?這都兩三回了。”
楚餘未做回答。
一想到這些天每次都能讓蔣焦逃過一劫,他的心情愈發煩躁。
這他媽的。
揍個人怎麼就那麼難呢。
-
軍訓第三十五天。
軍訓進行到的最後一個項目——軍事化實戰演習。
幾百名alpha和beta隨即分成兩支敵對部隊。
最先將敵對部隊殲滅的隊伍,就能順利結束軍訓。
否則。
輸的那支隊伍將要重裝越野翻過這四座山頭,來回的行程不少於一百公裡。
也就是說。
輸的那支隊伍,要跑一天一夜的山路。
甚至是更久。
紀雋舟和安子韓將手中抽到的藍色紙條湊近對比。
紀雋舟又瞥了眼楚餘手上的那抹藍色,他開懷大笑,“我們仨都是一個隊的! 哈哈哈……這緣分絕了 !”
楚餘笑了笑。
他轉頭,剛好與沈君屹目光對上,笑容逐漸僵硬。
沈君屹的手上也拿著藍色的紙條。
沈君屹走過來。
他看了眼楚餘手上的紙條,溫潤地說,“好巧啊,我們是同一隊的呢 ,我們還真是有緣分。”
楚餘假笑著說,“嗯。”
這緣分不要也罷。
-
演習進行前期,淘汰掉了一些體能素質不佳的人。
楚餘和沈君屹等四人翻過第二個山頭的時候,天色已漸漸暗沉。
烏雲密布,風雨欲來。
沈君屹環顧寂靜的山林,提出建議,“我們分開行動吧,減小活動目標。”
紀雋舟看了看安子韓,又看看楚餘。
他將手放在楚餘的肩膀上,意圖明顯。
沈君屹一怔,想要開口勸說紀雋舟。
不料。
紀雋舟很認真地說,“我要跟安子韓一組。”
楚餘瞥了眼紀雋舟。
也就那麼一點點的無語。
-
不到三個小時,暴雨即刻席卷山頭。
雨滴大如瓶蓋,颶風凜冽強勢,吹倒了斜坡上的大量樹木,隨著雨水的持續下降。
泥水被衝刷堆積而下。
堵住了楚餘和沈君屹二人的出路。
雷鳴電閃,山路已全然封死。
暴雨持續下降。
颶風席卷亦沒有停下來的勢頭。
山林樹木帶著滾石不斷滾落。
再在這裡僵持下去的話。
等雨水衝積形成洪水。
或者是颶風往他們這個方向來襲。
他們都有可能會遇難……
作者有話要說:小修一下,求一波評論可不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