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紀雋舟風風火火地提溜著快被拽斷的書包跑進教室。
他跑進門,隻見劉婉正在整理名單。
劉婉注意到門外,歎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紀雋舟。
“紀雋舟同學,你已經遲到半個小時啦。”
紀雋舟站住腳,露出標準的八顆牙笑容。
俊朗張揚的臉上流下一滴細汗,他衝劉婉挑眉,歪歪扭扭地用手擺了下敬禮的手勢。
他一副恭敬的模樣,“抱歉啊老師,我下次一定改,一定改。”
劉婉被他逗笑,道,“那先進去坐好吧。”
“好嘞。”
紀雋舟快步找到楚餘的位置,他看了眼楚餘身旁的徐安丞,退後一小步,拍了下楚餘的前桌。
紀雋舟彎身道,“同學,能換個位置嗎?”
“……好。”前桌一見是紀雋舟,也不敢說不好。
紀雋舟滿意地桌下,將書包隨意塞進教室,自個拿出微型模擬遊戲機,悠閒地開了把視覺仿真版遊戲。
“喂,紀雋舟。”楚餘輕拍了下紀雋舟的背
紀雋舟聳肩,正玩得起勁,“乾嘛。”
“這都快結束點名了,怎麼不見安子韓。”楚餘環顧四周,教室大概三十多人,差不多都到齊了。
紀雋舟擊殺掉buff,邊道,“噢他啊,他哥不是要去米可星當那什麼執行官嗎,他哥不放心他一個人在學校,就給安子韓請了周假,帶著他去米可星了。”
“這樣啊,安子韓都多大了,他哥哥還不放心?”楚餘疑惑。
雖然秦宿這些年都沒出過遠門,但是他覺得如果以後秦宿要出差,應該會放心自己的吧。
“是吧,你也這麼認為吧。”紀雋舟擊殺掉最後一個遊戲buff,低頭道,“安子韓都快十七了,他哥怎麼還拿他當小孩子啊。”
楚餘點頭,“那你知道安子韓他哥去米可星乾嘛嗎?”
又是米可星……
他隱隱覺得星國又該出些動亂了。
紀雋舟愣了一下,他停止打怪的手,思索幾秒,“好像說執行的是刑事判決,聽說這機密檔案等級還挺高的。”
楚餘沉思幾番,“哦……刑事判決啊……”
那估計是和秦宿昨天說的餘黨有關。
過不了多久。
星國或許會有翻覆。
紀雋舟被強製退出遊戲,叫喊道,“啊啊啊紀北森你個偽君子,又偷偷給我的遊戲安裝了限製係統!”
他現在稱呼紀北森直接連名帶姓,還有時會是帶著嗶.嗶聲的“敬語”。
雖然這樣很容易被紀北森打一頓,然後被罰跪在紀北森的書房裡麵抄書。
他每次都會老老實實地挨罰。
但是他就不改。
自從紀北森打過紀雋舟之後,他就沒叫過紀北森一句“爸爸”。
一句都沒有。
冤枉自己親生兒子的人就不配讓他兒子叫自己爸爸。
楚餘掏了掏耳朵,勸道,“你還是趕緊收起來吧,待會老師又給你繳到你爸那去,你今晚可就又要睡書房地板了。”
紀雋舟深呼了口氣,惡狠狠地瞪眼,將遊戲塞進抽屜,“等老子成年了,馬上就去報個離這百來光年的軍校,離這個混蛋遠遠的!他喵的看他怎麼管的著老子!”
紀雋舟不知道的是。
因為這句話。
造就了他今生多少的遺憾。
開學第一堂課是枯燥的星國史學。
紀雋舟聽了幾句話就打著哈欠睡暈過去了,楚餘也差不多,側趴在書桌上,將書蓋在臉上,淺眠過去。
史學教授瞥一眼角落公然睡覺的楚餘和紀雋舟,洪亮的聲音突然又高了一個調。
聲響如雷貫耳。
但他傳授的卻都是照搬著教科書上的文字念的。
口音化極其嚴重。
且枯燥乏味。
奈何紀雋舟睡得跟暈過去了似的,怎麼吵都吵不醒。
楚餘聞聲。
眯眼瞥了眼前台,繼而又趴著睡過去。
他還以為那炸了呢。
教授麵上一僵,奈何那倆祖宗也說不得,他道,“我希望同學記住,你們來學校是學習的,而不是來混日子的。學到了知識才能有一技之長,才能得以實現自身價值。那些靠著家世的安逸的生活,都是無趣且無用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學習的都是沒用的。
有幾個同學聽出來老師話裡的意思,齊齊回頭看了眼睡著的紀雋舟和楚餘。
楚餘抬起頭。
他感受到眾人的目光。
他直起身忙將蓋在臉上的書翻開。
又抽出本堂課上講的史學書。
在同桌徐安丞帶著期待注視著楚餘。
徐安丞的眼裡滿是光芒。
楚餘是聽勸了嗎!
他要開始收心學習了嗎!
他是要去實現自我價值了嗎!
然而,在這眾人的目光下。
楚餘將史學書蓋在臉上。
他翻了個方向繼續側趴著。
睡得安逸。
……
教授哼了聲,繼續照著書一句接著一句念。
兩節課未到。
直接教困半班人。
不到幾個小時,楚餘和紀雋舟仗著家世不學無術的名頭算是在班級裡坐實了。
楚餘倒也不在意。
畢竟他們在A級高中部的時候也這樣。
學渣這個名頭他早坐實了。
紀雋舟就更彆提了,睡的是雷打不動,跟八百年沒睡過覺似的,誰來喊他都不好使。
直接睡到飯點。
楚餘之前還有意跟紀雋舟爭個倒數第一來著,奈何對手過於強大。
他起碼會選幾道數學題寫寫。
隨便對個幾題意思意思。
紀雋舟就厲害了。
他媽的每科都交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