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班裡都在為學校的迎新晚會而作準備。
最後班長還是沒有動用楚餘這個“備用名額”,陳梓柔踴躍報名彈奏曲目《致愛麗絲》。
引得眾人皆紛紛稱讚陳梓柔既單純善良又才華出眾,僅僅這一個舉動,陳梓柔就順理成章地被推舉為“清純班花”。
名聲大噪。
楚餘也挺輕鬆,成天當個頭號混子,偶爾和紀雋舟爭爭劃水冠軍。
日子過的是不要有多清閒。
“listen,你做個人吧,彆吹了求你了。”班長捂著耳朵分發作業,“我上輩子可能就是這麼聾的。”
班長是國家農作物研究院副院長的次子,天天遇到什麼小坎坷就嚷嚷著要跟著他爸去開荒種田,人挺實在。
李森停下吹奏,用那種“是你不懂欣賞,你是土狗”的眼神看著班長。
“班長,你可以置疑我,但是你不能置疑我的才華!”
李森=listen
這是班長親自為李森取的外號。
李森情緒高漲,他站起身來,憤憤不平地說,“我李森,頭可斷血可流,但是吹嗩呐,不能停!我什麼都能放棄,但是讓我放棄我的才華,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是吧。”
班長皺著眉,表情很平靜,他撓了撓頭,將手上的作業抬起,將作業放在文件垃圾桶上方,“作業也能放棄?”
李森瞥一眼班長,意氣風發的臉上微微一僵,將嗩呐扔進抽屜。
那可是他辛苦寫了三天湊出來的五千字學習報告啊……
“誒誒誒——”
他殷勤地笑起來,道“班長我又想通了,你說的對,或許嗩呐確實不適合我,我應該哈哈哈哈……嗯,好好學習。”
李森收起笑容,老老實實地。
班長剜他一眼,將作業隨手一揮扔向他,“再他媽吵就那掃把把你打出去。”
“好的。”李森點頭哈腰的。
紀雋舟拎著兩瓶4000ml的礦泉水走進教室,張揚而又迅速地跑回座位,動靜舉止極為張狂。
他揮了把汗,“duang”的一聲將一瓶水放在楚餘的桌上,“給你的楚小魚,不要太感謝爺”
“臥槽,紀大傻你是水牛嗎你喝這麼多。”
楚餘皺眉堪堪扶起那瓶水,瞥見紀雋舟臉側的新添的傷口,“你爸又打你了?”
紀雋舟舉起水瓶噸噸噸地喝了三分之一的水,抹了吧嘴角,擺手,“沒有,昨天跟他乾了架。”
紀雋舟估計是第一個和老子乾架還能如此雲淡風輕的人。
楚餘帶著震驚和無語,拍了下紀雋舟的背,“你跟你爸打什麼架啊你,有病?”
“他居然妄想說服我放棄入軍校的名額,我又怎麼可能會妥協,反正是他先動手的,我不回手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麵子。”
紀雋舟將水瓶重重拍在桌麵上,他氣憤地瞪眼道,“我紀雋舟是什麼人,從小到大老子就沒怕過他!昨天晚上他商量都沒跟我商量,上來就要撤銷我的名額。我跟他又說不通道理,後麵……就打了一架咯。”
在跟親老子的交流上,紀雋舟絕對是個奇葩。
楚餘問,“那你打他了?”
紀雋舟挑眉,輕咳一聲。
他沉默片刻。
他撓頭道,“沒,沒打到他。”
楚餘審視一臉桀驁不馴的紀雋舟,忍得很辛苦,他咬著嘴唇,紅潤的嘴角卻還是忍不住往上翹起。
他抬眼不去瞥紀雋舟,眼神躲閃。
紀雋舟撓了撓眼皮,金色發梢粘上幾滴汗珠,俊朗的五官帶著一臉痞氣,嘴邊掛彩,鼻尖上還有一塊青紫傷痕。
楚餘對上紀雋舟那道桀驁卻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打不過老子的眼神,一秒破防。
“噗。”
楚餘眼底漸漸爬上笑意,實在忍不住發出笑聲,“噗紀大傻你個傻.叉……你哈哈哈哈哈你……笑死我了哈哈哈……”
“楚小魚你笑什麼啊。”
紀雋舟歎了口氣,他推了下楚餘笑得傾斜的肩膀,“還是不是兄弟了,是我被打了耶。”
楚餘肩膀笑得一抽一抽的,眼睛眯起,露出潔白無瑕地牙齒,笑容俊逸而又具有感染力。
紀雋舟一副生氣的模樣轉過身子去。
將礦泉水瓶上的塑料包裝撕下來,再撕成一條一條的,平日裡張揚鬨騰的他,現在卻格外地安靜。
等楚餘笑夠了,他收斂了笑容,輕拍了下紀雋舟的肩膀。
“你的傷不要緊吧?”
紀雋舟玩塑料的手停住,他恍若異常憂鬱地沉默著,眼睛緩緩眨動。
楚餘俯身向前,“不會是生氣了吧?中午請你吃飯還不成嘛。”
紀雋舟沉默,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管你一個月的飯,就意思了吧。”楚餘隻覺得自己這趟是真的血出,他見紀雋舟還是一反尋常地平靜,現在是有點慌了,他咬了下嘴唇。
不會……
真生氣了?
楚餘試探性地“安慰”紀雋舟道,“害,你爸打你確實也不對,但你這也不能動手……”
紀雋舟猛地回頭,眼裡滿是激動的光芒。
“楚餘。”
楚餘一愣:“乾嘛?”
紀雋舟:“要不我今晚再跟他乾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