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希聽著楚餘的話出神。
她流著淚又笑起來,美麗的臉龐好像快碎了。
“你殺不掉他們的,楚餘。”
溫希披上外套,她扶著欄杆起身,“他們本來就是惡魔。”
楚餘起身,目送溫希離開,“你沒受傷吧?”
溫希頭也沒回,冷冷地自己下了樓梯。
她的身影單薄,好像背對著整個世界。
楚餘的胳膊抽痛,他倒吸一口氣,也跟在溫希身後下樓。
徐安丞在頂層遇到的他們,他焦急地跑到溫希身前,看了眼溫希身上的外套,問道,“你去哪了呀溫希,我……我很擔心你。”
溫希冷著眸子搖頭,“沒去哪。”
徐安丞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楚餘,兩人的神色都晦暗不明。
他木納地說,“很……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溫希。”
溫希沒說話,冷著臉越過徐安丞進了電梯。
徐安丞又瞥了眼楚餘,忙跟上溫希的步伐。
他在溫希的一米處站定,不敢靠近。
楚餘看著他們二人的電梯門關上。
他知道溫希。
在秦宿的審查皇家伯爵糾紛案上。
一年前有人控告宗景伯爵強搶幼.女並毆打侵.犯其繼女,行為惡劣令人發指。
但是緊緊隻是匿名舉報,並沒有找到半點證據,而且這消息一出,宗景的繼室立刻站出來澄清絕無此事。
並聲稱宗景待溫希如親生女兒。
另外,宗景的妹妹又是皇家親王的王妃,要是沒有任何確切證據,就連皇族都會保著宗景。
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當他剛才看見溫希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時,他就明白,宗景的那些惡劣行徑確有此事。
他確實那麼殘忍對待過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
更諷刺的是。
溫希的親生母親不僅沒有為女兒做主,反而依舊在在掩蓋丈夫宗景的罪行。
……
他自己又按了另一個電梯,捂著滲血的袖子離開教學區。
夜色漸深,秦宿派司機的車已經等著了,並且給楚餘打了不下十個通訊。
楚餘站在圖書館後麵的平地上,張開手看了眼自己傷口,繼而再捂住。
不行。
回去秦宿要是看到這傷。
明天他就得退學。
他左右環顧四周,正想著去醫務室的時候,身後就傳來沈君屹的呼喚聲。
“楚餘,你怎麼在這啊?”沈君屹拍了拍楚餘的肩膀,笑著說,“我說頒獎的時候怎麼不見你人呢,原來跑著來了啊。”
“恭喜,咱們鋼琴小王子榮獲一等獎呢。”
待沈君屹站定後,在燈光下他看清楚餘胳膊上的血跡,臉色大變,他托起楚餘的胳膊,“怎麼傷的啊,還流了這麼多血!”
楚餘被胳膊上的陣痛刺激得微微有點頭暈,他道,“沒事,不相信割到的。”
沈君屹微扶上楚餘,“快,我帶你去醫務室。”
-
經過清理包紮後。
年輕校醫起身揮汗,整理醫用工具,道,“這幾天不能碰水忌食辛辣,還有啊,注意要按時換藥,不然傷口發炎了可就麻煩了。”
楚餘的胳膊被縫了五針。
不行,這讓秦宿知道了還了得。
楚餘道,“洗澡都不行?”
醫生瞥了眼楚餘,“洗澡當然可以,但不能洗你那條胳膊。”
楚餘沉默,他不知道回去該如何是好。
告訴秦宿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想被秦宿丟進陰森森的城樓。
沈君屹道謝,“好,謝謝醫生。”
楚餘欲將身上那條染血的袖子放下去,被眼疾手快的沈君屹製止,“乾什麼呢,傷口剛剛包紮好,會扯到傷口的。”
“可是……”
楚餘反應過來,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沈君屹。
“沈君屹。”
沈君屹與他那靈動明亮的眼睛對視。
撲通撲通。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滾動喉結,“怎,怎麼?”
“你能幫我買到跟這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嗎?”
沈君屹一愣。
看了眼楚餘身上的低奢襯衫,又看了眼楚餘那明亮好看的眸光。
……
晚上八點四十分左右,楚餘將自己的光腦通訊強製關機。
依他的往年經驗來看,秦宿現在肯定已經在前往來接自己的路上,或者已經到了。
他在更衣室走出,穿上沈君屹騎車跑了二十分鐘給他買的同款衣服。
他稍稍整理幾番衣領,微笑著衝沈君屹道謝,“謝謝啊,我得先走了。”
沈君屹上前幾步,目送楚餘匆匆離開的身影,“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