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重章已替換】(1 / 2)

第90章

二王子示意守衛軍退散開來,他噙著笑偏頭對楚餘道,“想不到秦夫人還挺厲害的啊……”

“閉嘴。”

楚餘加重手裡的力道,“二王子如果不想現在暴斃的話,就放我離開米可星。”

二王子嗤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秦宿被李鈺埋伏,現在估計……已經被咬成一團漿糊了,哈哈哈哈……”

楚餘握住長玻璃的手一緊,鮮血從他的手心流下。

“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二王子挑眉,“你信不信由你,你看清楚,孤才是星皇!他秦宿手握重權,不就是想壓在我頭上!他必須得死!我奉勸你一句,現在乖乖聽我的,我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楚餘不動,他的心裡卻不由得擔心。

秦宿遠在蟲族邊境內,不知戰事如何。

二王子輕笑著,他扳開楚餘的手,那玻璃摔在地方,掐上楚餘的脖子。

“你一個omega還妄想能殺掉了我,嗬嗬楚餘,你還是太自以為是了。”

楚餘的被掐得幾乎窒息。

“咳……”

楚餘護著自己的肚子,他現在極度缺氧。

他的視線愈發模糊,迷蒙地忍受著脖頸處的劇痛。

楚餘奮力掙脫開二王子掐著他的手,但終究無果。

手心的血一滴一滴地低在衣領上,他的氣息薄弱,仿佛下一秒就會被二王子活活掐死。

“呃……”

二王子笑著,“既然秦宿這麼喜歡你,我就先送他的夫人和孩子一程吧。”

他的手逐漸縮緊。

楚餘痛苦地皺眉,他手心的血低在衣領上,一點一點地滴在了石玉上。

紅色古藏玉被楚餘的血浸染。

那堅硬的玉石竟自己裂開一道紅紋。

玉石內閃了幾下綠色光波,它感應到了主人瀕危。

驟然,二王子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紅點。

二王子一怔,手指漸漸鬆開,他看著這顆紅點隱隱不安。

猛地偏頭看向窗外,總部周圍的星艙被一排一排的殲擊機甲包圍,那是米可星上空的隱藏的安防係統。

幾乎是在一瞬間,二王子的手被一道迅速的紅光劃過。

二王子睜大雙眼。

他的整隻手腕被切下掉在地上,刀口平滑整齊,血染了一地。

“啊——”

二王子痛苦地跪地□□。

守衛軍不知所措,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楚餘倒在地上,他瞥向落地窗外,幾乎占據整個天空的殲擊機甲。

還未等到守衛軍進行反擊,他們就統統被擊中頭顱,安靜而迅速地倒地身亡。

二王子怒目,他起身向楚餘襲來。

驟然被殲擊機甲連續掃射幾十下,死不瞑目。

楚餘護著自己的肚子,一頭霧水地看向那湊近破碎的窗口的小型ai機器。

【已清除所有的危險成分,主人,請指示】

楚餘額頭流著細汗,他環顧四周,三王子倒地昏厥,隻見一地的死屍和鮮血。

這好像是個ai機器,他捂著隱隱作痛的肚子,嘗試道,“向米可星軍院星際站總部,打……打求助通訊。”

ai機器人的麵前出現全息投屏,綠色的光線閃過幾秒。

【好的,已為您接通米可星軍院星際站總部】

……

新星皇駕崩了噩耗傳開,經過國政議會院的全員票決,95的大臣決定票選三王子為新任的星皇。

同時鑒於二王子的德不配位,統一決定不追究星皇的死因。

老首相握著老星皇的遺書,上麵明確地寫了,“如果新任星皇德不配位,就改立三王子為新的星皇。”

星國斯諾克星緊急遣散新銳部隊支援米可星。

楚餘一醒來時,就看見了顧賦寧的那張熟悉的臉

“顧叔……”

他抬手撫摸自己的腹部,感覺到寶寶還乖乖的在他的肚子裡,他才放下心來。

“小餘放心,你和孩子都沒事。”

楚餘靠在枕頭上,看了眼顧賦寧的身後,“你怎麼……從前線先回來了?”

“將軍發現安防係統被觸動,就知道你出事了。他放心不下,就讓我先回來護著你。”

顧賦寧將金色軍銜放在楚餘的手心,那是秦宿升的最高軍銜。

“這是將軍讓我給你的,戰爭快結束了,小餘,將軍說他很快就會回來和你們團聚的。”

楚餘的指尖摩挲著那枚金色軍銜,眼底不由得泛紅。

騙人。

說好的,很快就能回來的。

都這麼久了,還沒回來。

楚餘偏頭看向顧賦寧,“他還好嗎,有沒有受傷?”

顧賦寧斟酌一下,他說,“之前……受了傷,不,不過現在他好多了!你放心吧小餘,將軍現在沒事。”

“傷哪了,後背,腿上還是手上?”

“都……都有。”顧賦寧看著楚餘認真的眼神,就知道他騙不了楚餘,隻好如實說了。

但他沒有全說,秦宿受了李鈺的埋伏,受了重傷,昏迷了好幾天才醒,如今傷還未愈,就又上了前線……

楚餘眼底更紅了。

“不過將軍快好了,彆太擔心。”顧賦寧撓了撓頭,他自知不擅長安慰人,輕拍了下楚餘的肩膀,“將軍很快就會回來的。”

“剛醒應該餓了吧,我去端些事物過來。”

楚餘低著頭,手裡緊緊握著那顆銅紐扣出神。

他紅著眼眶,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

安靜的病房內傳來喧鬨的呼喊聲,那聲音很是熟悉。

楚餘抹了淚,抬眼望向門外。

門口驟然跳出個人來。

那人笑著,懷裡還抱著小白豬。

“嗨!小楚魚,想我了嗎?”紀雋舟一身戎裝,肩頭的軍銜職位不低,依舊不變的是那吊兒郎當的笑。

楚餘跟著淡笑著,微紅的眼角彎起,“好久不見,紀大傻。”

紀雋舟將哼哼叫著的小白豬放在楚餘身邊,小白豬一回到小主人的身邊,就直往楚餘的手心裡蹭,乖巧極了。

小白豬尾巴上還留著幾處傷疤。

“還好這隻豬跑的快,不然早變成小乳豬了,嘿嘿。”

紀雋舟在床邊色沙發上坐下,他看清楚餘的腹部後,直站起來,“好你個小楚魚,這麼長時間不見,偷偷懷了小小魚,還不跟我說。”

“你那麼長時間聯係不上,我怎麼跟你說啊。”楚餘輕輕揉著小白豬的下巴。

紀雋舟在床邊床邊蹲下,笑著摸了摸楚餘的肚子。

他隻敢摸一下,怕弄傷小楚魚肚子裡的小小魚。

紀雋舟難得安靜下來,蹲下來托著臉傻笑,“誒,我能當孩子的乾爸不?”

楚餘瞥了眼紀雋舟,“這你得問我秦叔叔啊。”

紀雋舟一聽,果斷在心裡劃掉這個想法。

“那還是算了。”

楚餘笑了下,“那你來米可星做什麼?”

紀雋舟靠回沙發,“害彆提了,我們這些剛出訓練場的新兵蛋子,就隻能來當個後備軍咯。”

“一天天的都快閒出屁來了。”

紀雋舟雙臂環胸,“也不知道是不是紀北森故意的,非得攔著我上戰場,老子都煩死他了。”

“你們是新兵,能有多少實戰經驗?”

“嗨,也是。”

紀雋舟猛然坐起,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對了!楚小魚,聽說你遭到襲擊了,沒啥事吧?”

“沒事。”楚餘輕柔撫摸著小白豬,小白豬臥躺在在楚餘身側,睡得愜意。

紀雋舟坐下,“那就好。要不是紀北森攔著,大哥我早就上戰場殺了李鈺那個狗崽子,給你報仇了。”

楚餘失笑,“你要能安安分分的啊,就很好了。”

紀雋舟的光腦傳來急訊,“喜樂海那邊出了點狀況,我得趕過去處理一。楚小魚你好好安胎啊,我先走了。”

“嗯,小心點啊。”

紀雋舟轉回身拉著門把,“知道,你大哥我是啥人,戰無不勝的好不好,走啦。”

楚餘搖著頭,紀雋舟永遠都像個小孩子。

沒心沒肺,也快快樂樂的。

-

楚餘摸著手裡的金色軍銜,靠在枕頭上,閉眼漸漸睡過去。

他在夢裡聽見了爆破聲,那巨大的聲音響徹雲霄,一聲接著一聲。

“砰!”

聲音很真實,不像是夢。

他不由得揪緊被單,握著冰冷的軍銜的那隻手直冒汗。

天空昏暗下去,他猛地睜眼,隻見窗外已然變暗。

病房的護士走進來,護士皺著眉,擔憂地問道“您醒了?沒事吧?”

楚餘搖頭,他的額頭卻密布著細汗。

“外麵什麼了,是打雷了嗎?”

小護士搖頭,她紅著眼睛說,“喜樂海突然爆炸,海岸的建築全被炸毀了,海水淹沒了岸邊的居民區,有軍隊去支援救人,不幸的是都……都犧牲了。”

楚餘睜大眼睛,他握住小護士的手,“是哪方的軍人?”

小護士也很害怕,她回道,“好,好像是斯諾克星來支援的新軍。”

楚餘的手驟然放下。

都……都犧牲了……

那麼紀大傻也……

他猛然掀開被子下床,走出病房去找顧賦寧。

顧賦寧也剛剛知曉此事。

楚餘問他,“是……是真的嗎?紀雋舟也……”

“是,援軍到的時候,無一人生還。”顧賦寧扶著楚餘,“還沒找到紀雋舟的……屍體,可能沉入海裡了,現在還在找。”

楚餘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怎麼會。

剛剛紀大傻還和他說話呢。

楚餘在走廊上往回走了幾步,他忍著淚水,在昏暗中倒下。

-

紀雋舟沉入了大海,他身上的航護服在漏著氧氣,光腦傳來各種各樣的通訊請求,但他早無力氣去點擊接通鍵。

紀雋舟慢慢地下沉,碧藍色的海洋中,那些奇異美麗的魚兒被炸成一攤血。

綺麗的碧藍色被染成了紅色。

紀雋舟眯著眼,他的額角不停地溢出鮮血。

疼痛使他麻木。

其實他一點都不怕死,甚至還在出神。

他在想他死了,紀北森那個倒黴蛋或許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但也好,他能去找他爺爺了。

他家三錢餓了好幾天了,也不知道那傻鵝餓瘦了沒有。

楚小魚還沒答應讓他當小小魚的乾爸呢,算了,當不了乾爸,他也還是紀叔叔……

不過,紀北森應該會哭吧,自己兒子都死了。

紀雋舟意識模糊,他麵前的光腦在不停地閃爍,他看清了上麵的通訊請求。

是紀北森打來的。

紀雋舟抬起手,但碰不到眼前的接通鍵。

紀北森在圍欄處嘶喊,“你憑什麼不繼續找,人還沒找到,憑什麼就判定他死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找!找!”

士官很是為難,“公爵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喜樂海外流域還有殘留的毒菌,在再往外找下去可能去死傷更大。況且,紀少爺的光腦芯片也已經……已經判斷為……”

“住口。”紀北森拎起士官的衣領,“我沒看到我兒子的屍體,我兒子他就沒死。”

他瘋了一樣啟用搜查係統,一遍又一遍地撥打紀雋舟地光腦。

依舊得不到回應。

他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小兔崽子。

叫你不叫去當兵,偏要去。

現在好了吧……

紀北森幾乎要將光腦芯片點爆,他的雙眼猩紅,“接吧,紀雋舟,小兔崽子,雋舟……爸爸不罵你了,快接吧……”

紀雋舟接了。

用儘他所有的力氣。

紀北森愕然,他滿臉淚水的臉笑了下,顫聲道,“雋舟,你聽得到是不是?彆掛掉,爸爸現在就來找你,馬上就來找你!”

紀雋舟閉著眼,他浮在海中。

他好像又看到了喜樂海的美景。

碧藍色的海水,漂亮的小魚,粉色的海豚在共舞,鯨魚巨大的魚尾拂過他的手心。

就和小時候想象的一模一樣。

他牽著小魚的彩色魚尾,沙啞地說,“爸爸。”

這是他這十幾年來,喚的第一聲。

也應該是最後一聲。

紀北森啟動了沉海潛艇,他不顧士官的阻攔,隻身下了海。

紀北森握住駕駛器的手一頓,他哽咽著,小心應了聲,“我在。”

“雋舟彆怕,彆睡著了,爸爸馬上就來找你,啊。”

紀雋舟閉著眼不答,好像有小海豚親上了他的臉頰。

碧藍色的深海中特彆美。

沒得像仙境一樣,透著明亮的白光。

“我看到了。”

“喜樂海特彆好看,爸,就當是你陪我來過一次吧。”

紀雋舟沒有力氣了,他放開小魚的魚尾。

紀北森的淚無聲地流著,“你先彆睡,我馬上就來了,彆睡……”

紀雋舟色光腦隨主體的機能狀態自動斷開。

“紀雋舟——”

紀北森嘶喊著。

海麵上平靜了半個小時,就開始了第二輪的爆炸。

“砰!”天邊被炸起的巨大煙霧覆蓋。

巨大的波濤被炸起席卷向岸邊的居民區。

覆沒了所有的生機。

-

楚餘躺在床上,他緊緊捏著手裡的金色軍銜。

做了一場接著一場的噩夢。

他夢見了秦宿還是重複了中的情節,雙腿癱瘓,戰死沙場。

秦宿流了很多血,身上全是傷。

楚餘看得心疼,疼得能滴出血。

沒人會再病態偏執地愛著他了。

紀雋舟那個傻子走了,沉在海裡被炸成灰燼。

沒人帶著他到處去闖禍了。

外麵好像下了暴雨,連雷都在悲愴。

楚餘很恍惚,他做了一場夢,又好像夢醒了。

那年沒有下過雪,他也沒有走過那條路……

不,是夢醒了。

楚餘猛然睜眼,秦宿就將他抱在懷裡。

楚餘一怔,抬手捏了捏秦宿的側臉。

觸感很真實,他的淚珠即刻滾落。

“你怎麼才回來啊。”

秦宿抬手摸了摸楚餘的額發,輕吻著楚餘委屈的小臉,“對不起,我錯了寶貝,我該早點回來的,對不起,是我的錯……”

“彆怕,叔叔回來了。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寶貝彆怕……”秦宿一遍又一遍地哄著楚餘,輕輕拍著楚餘的背。

楚餘的淚痕都被秦宿吻掉,秦宿吻了下楚餘水澤的紅唇,“不哭了,乖。”

楚餘打了個哭嗝,縮在秦宿懷裡,小手攀著秦宿的脖頸,抱得很緊。

秦宿輕拍著楚餘的背,一下接著一下地親吻著楚餘的小臉,與楚餘十指相扣,“叔叔也很想寶貝,每天都很想……”

秦宿身上的戎裝上少了一半軍銜。

那另一半元帥軍銜就藏在楚餘的小手裡。

楚餘張開手,想給秦宿戴回去。

秦宿握住楚餘的手,“不要,就這樣。我一半,秦夫人一半。”

楚餘的小臉微紅,秦宿看得心在撓,他覆上楚餘的紅唇。

秦宿的吻很溫柔,但也很迫切。

楚餘被秦宿壓著吻了許久,他們唇齒相依,纏綿悱惻,吻到楚餘快喘不過氣來。

晚間,粥是秦宿一口一口喂的。

秦宿隻想時時刻刻都留在楚餘的身邊。

楚餘喝完粥,就靠在秦宿懷裡不說話。

想得久了,眼角又開始泛紅。

秦宿揉著楚餘細軟的黑發,“怎麼了?寶貝。”

“叔叔。”楚餘眨了下眼睛,淚珠就溢出來了,“紀雋舟走了。”

秦宿吻掉他溢出來的淚珠,“沒有,紀北森救他上來了。”

楚餘猛地坐起來,“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兩天前的事,他們已經脫離危險了。”秦宿寵溺地點了下他的鼻尖,“寶貝,你睡了兩天。”

楚餘的眼睛溢出星星般的光亮,眉眼彎起來。

楚餘掀開被子,光著腳就想下床,“我要去……”

秦宿將他抱回來,手掌覆上他潔□□嫩的小腳。

“他現在沒什麼事了,”秦宿溫熱的氣息灑在楚餘的脖頸處,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聲線低沉沙啞,“寶貝現在要好好關心我。”

楚餘被秦宿攥著腳,腿肚子開始不由得打顫。

秦宿摸了摸楚餘圓滾滾的肚子,裡麵的小家夥長大了很多。

秦宿俯身親了下楚餘的肚子,“寶貝,我們的寶寶多大了?”

楚餘知道秦宿這是在明知故問,他輕聲回答,“五,五個多月了……”

“是啊,已經五個多月了,寶寶在裡麵住得很穩了。”

秦宿俯身輕咬著楚餘的小耳垂。

楚餘迎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吻,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示愛告白。

還有情到深處時愛人的纏綿的歎謂。

楚餘紅著眼角,上氣不接下氣。

他雙手輕拍了下自己隆起的肚子,“唔,寶寶,有寶寶……”

秦宿將他的雙手握住放在枕頭上。

一遍又一遍不容置疑地向楚餘宣示占有權。

夜很靜,並沒有雷鳴。

隻有秦宿在耳邊惡狠狠的愛語。

-

李鈺被秦宿親手砍了頭顱,他的屍身被啃咬得不成樣子。

最後確實,爛成了一攤血和腐肉。

秦宿帶領軍隊直逼蟲族的首腦,蟲族兵力所剩無幾,照這樣下去,不消多久蟲族就會被秦宿趕儘殺絕。

被逼無奈,蟲族隻好投降遷回了老巢,並讓出了大半國土,與人族簽署和平協議。

三王子繼位了,但他並不是自願的。

他整日聽著老首相和一群大臣的哭嚎,說他不繼位星國就得亡國。

他不覺得。

這不是有秦宿在呢嗎,亡什麼國?

三王子靠在皇椅上,翹著二郎腿,煩躁地踢了下堆成山的報告呈章。

有大臣詢問米可星重修喜樂海域等諸多事宜。。

三王子裝模作樣地坐直,清了清嗓子,“我覺得這些事啊,交給秦將軍,再適合不過了!”

秦宿麵無表情地站起身來,將一側報告遞給侍者,讓侍者轉交給星皇。

“稟殿下,臣正欲向星皇請一年婚假。”

三王子抹了把汗,接過來隨意翻了幾頁,“愛卿這……這婚假請一年啊,未免也過久了吧。現在社會朝政都是需要你的時候,依孤看不如就請一個月吧……”

“陛下,臣重傷未愈,夫人還要生產,臣應接不暇,還請陛下見諒。”

一派胡言!

秦宿是什麼人,他還會不知道。

這麼久了,他怎麼可能還重傷未愈。

分明就是不想乾!

但秦宿都這麼說了,三王子隻好擺手應允。

待議會結束。

秦宿遞交了出征時所獲得的兵權,三王子敲著腦袋,隻覺得偏頭痛更嚴重了。

“秦宿你想乾什麼你,你身為首級上將,將軍不就是握兵權的嗎啊?彆想給我啊,我事已經夠多了,我不要!”

三王子指著秦宿,跑得極遠,壓根就不想不接這燙手山芋。

“臣隻是管理軍院總部,而陛下是星皇,國家兵權理應由您掌控。”

三王子臉皺成一團,“什麼星皇,老子壓根就不想當這個星皇!”

秦宿態度堅持。

將那印章和手冊都放在三王子的麵前。

“臣如果拿了印章,就是愈矩了。”

三王子無奈,道,“嗨那行。那你得去軍院啊,國政院也是。不行,我太累了,就勞煩秦愛卿多替孤分憂啦……”

三王子直接靠在椅子上,癱倒。

“是。”

秦宿收了自己的手冊,道,“陛下方才批了臣一年的婚假,所以臣會一年後,按時上崗的,那臣先告退了。”

三王子的笑容消逝,從椅子上滑下來,“不,秦宿,秦將軍!要不半年,啊不,七個月!七個月行不行……秦宿!”

三王子隻見秦宿恍若未聞,離開了議院大門。

三王子抹了把淚。

眼裡隻有媳婦的人,真是……

太狠心了!

-

自秦宿回來以後,恨不得整日就抱著楚餘。

楚餘抱著小白豬,仰頭想看秦宿身後擋著的新聞時訊。

秦宿抬起楚餘的下巴,“寶貝。”

楚餘嚼著果肉,嘴角還沾著些許紅色果汁,殷紅的小嘴在小幅度的動著。

看得秦宿隻覺得口乾舌燥。

楚餘有些不耐煩地側過頭,但很快就被秦宿扶正。

秦宿親了口楚餘的唇角,很甜。

他回味著唇間的甜膩,“陪叔叔去書房好不好?”

楚餘揉著小白豬的頭,淡淡瞥了眼秦宿,“才不要。”

他才不會上秦宿的當呢。

上次騙他去臥房午睡,結果三四個小時都沒讓他闔眼。

秦宿摸了摸楚餘圓潤的腹部。

目光往上移,隻見楚餘那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還有……

秦宿攔腰抱起楚餘,“那我們去寶寶的玩具屋看看。”

楚餘嚇得摟緊秦宿的脖頸。

被秦宿快速地抱上樓。

楚餘邊說話,秦宿邊親他。

“唔……我唔還要去看……唔紀雋舟……”

“不急,晚上就帶你去。”

秦宿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

……

來看紀雋舟的時候已然入了深夜。

紀北森救紀雋舟時,右手被炸傷了,傷勢過重,隻能截肢。

紀雋舟絮絮叨叨地坐在床邊,給紀北森喂藥。

“叫你不要來,不要來,現在好了吧,你又不是左撇子,以後你寫字都寫不了!”

紀雋舟話是這麼說,但喂藥的動作很輕。

紀北森低眸不語,淡笑著。

“沒事,你沒事就行。”

紀雋舟好像變得更沉穩了,他學會了照顧人呀,也學會了安慰人。

他也不跟他紀北森犟了。

紀北森會老,會生病。

以後他要是娶了媳婦生了兒子,他也還得照顧他爸。

紀北森是挺混蛋的。

但沒辦法,誰讓他紀雋舟就攤上了這麼一個混蛋的爹呢。

畢竟是,拚命救他的混球爹。

……

楚餘在門口站了一分鐘,就退出來了。

秦宿攬著楚餘,讓他慢慢地走離開長廊後,秦宿問他,“怎麼不進去?”

楚餘搖搖頭,握緊秦宿的手。

他不想打擾這難得的溫馨。

“秦叔叔,車裡麵太悶了,我想出去走走。”

秦宿高大的身形貼著楚餘,“好,叔叔陪你。”

楚餘和秦宿來到一層,拐角處就碰見了拿著病例袋的溫希。

溫希形隻影單,但腹部明顯地隆起。

溫希碰見楚餘很是意外。

瞥了眼楚餘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的清冷男人,他們身後還跟著五六名士官。

溫希愣了半晌,衝楚餘笑了下。

看得出來楚餘過得很幸福。

楚餘衝她點頭示意,淡淡一笑。

他們在各自身旁經過。

也各自走向更好的生活。

外麵下雪了。

“你們在這等著。”

“是!”

遣散了身後色士官,秦宿小心護著他在雪地上走著。

地麵被潔白覆蓋。

昏黃的遠處恍若沒有儘頭。

街道很安靜,這條路的路燈很是明亮。

秦宿頓住,他攬過楚餘的背,傾身吻上楚餘的唇,他輕柔撫摸楚餘的臉頰,“寶貝,我是誰?”

“唔……老公。”

“以後要一直這麼叫,直到我們老去,死去。”

楚餘回抱住秦宿,“好。”

他們彼此相擁。

雪地裡一點都不冷。

〔全文完〕202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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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楚餘生寶寶那天,一切都很順利。

他被秦宿抱到病床上,秦宿好像比他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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