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歐陽誌遠知道醫院的態度很堅決,他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近乎用哀求地語氣說,“趙醫生,還是關於我媽手術費的事……”
不等歐陽誌遠繼續說,主治醫生就打斷了他的話,“手術費?今天下班前一次交齊手術費,明天我就給你母親安排做手術。”
歐陽誌遠尷尬地笑了笑,“趙醫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先交十萬元,給我媽先做了手術,剩下的十萬元,在我媽出院之前交情,您看行嗎?”
還沒等主治醫生表態,那個風騷小護士就脫口而出,“不行!醫院有規定,住院費可以拖欠,但手術費必須一次交齊,才能安排手術!”
歐陽誌遠看著那風騷小護士尖酸刻薄的模樣,真想問她:老子和醫生說話,管你一個護士什麼事兒?
但話到嘴邊,歐陽誌遠又強行咽了下去,這小護士雖然長得一般,但身材很不賴,特彆是那兩個東西,直挺挺的跟一對木瓜一樣,從粉色護士服裡呼之欲出。看樣子,這風騷小護士與主治醫生關係不一般,招惹了她,就等於得罪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笑著解釋,“是這樣的,住院費拖欠都可以,但這個手術費為什麼要一次交齊呢,主要是因為你母親得的是急性腦瘤,要開顱,屬於難度比較大的手術,咱們又是縣級醫院,師資力量有限,做手術的專家都是從省城大醫院裡請來的,手術費是要提前給省城醫院結算,人家的專家才能過來,這個還希望你理解。”
主治醫生的話說的很清楚了,歐陽誌遠唯一的希望徹底落空,他失落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心灰意冷地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傳來那個風騷小護士的牢騷,“一個大男人連二十萬手術費都湊不齊,連手術費都想按揭,笑死人了簡直!”
“噓!”
小護士的話,像毒針一樣狠狠刺在歐陽誌遠的心裡,他開始自嘲自己,是啊,自己一個大男人,竟然湊不到二十萬手術費,蘇倩罵的沒錯,自己就是一個要錢沒錢,鑰匙也沒事業的垃圾窩囊廢。
此時的歐陽誌遠,就像一個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失魂落魄地慢慢走著,距離重症監護室不是很長的一段路,每一步都走的是那麼的緩慢和沉重,因為他不知道如何去麵對操勞的父親和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等待救治的母親。
一個男人最大的悲哀不莫過如此。
開了兩個半小時的車,葉眉終於到了鳳鳴縣人民醫院,把車停好後,拎著公文包,下車直奔住院部。
現年三十八歲的葉眉,性格本就高冷,又通常以職業裝示人,今天的她,也不例外,上身著一件黑色襯衫短袖,下麵一條一步裙,黑色高跟鞋,搭配著一雙肉色絲襪,儼然一副職場麗人形象,一頭齊耳短發,更顯乾練與颯爽。一下車,拎著公文包向住院部走去時,那種冷若冰霜的不凡氣質,就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