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梅已經啟動了車子,又是不冷不熱的語氣,“不用了,我已經開車了,你在人民街路口等我,我馬上就到。”
“好,我在人民街路口等你。”寧偉痛快的答應著,接完電話,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洗了把臉,迫不及待的出門,在人民街路口等著。
不一會兒,孫玉梅的馬六駛過來,停在了寧偉旁邊,孫玉梅降下車窗,示意他,“上車。”
寧偉嘿嘿一笑,上了副駕駛,孫玉梅一腳油門,向市區方向駛去。
孫玉梅車開的很快,又是三更半夜的去市區,寧偉不得不聯想到剛才崔保國的那個電話,猜疑孫玉梅這時候去市裡,很可能與歐陽誌遠的事有關。
寧偉忍不住試探道,“玉梅,你這三更半夜急匆匆去市裡,是不是和你們單位的歐陽誌遠有關?”
“是又怎麼樣?”孫玉梅不置可否,扭頭瞅了一眼寧偉。
寧偉被孫玉梅的眼神嚇了一跳,在孫玉梅麵前,他這個千山縣公安局刑警支隊的副支隊長,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威風。
“你說那個歐陽誌遠,是不是腦子被門板擠了?竟然打斷了人家堂堂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高登峰兒子的胳膊,這不是找死嗎?”過了一會兒,寧偉又忍不住當著孫玉梅的麵貶低歐陽誌遠。
孫玉梅不耐煩地瞥了一眼寧偉,“高登峰的兒子就不能打了?你了解事情的經過嗎?就這麼說!”
孫玉梅已經從李瀟陽那裡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經過,雖然也對歐陽誌遠毆打高佩文的事感動震驚,但心裡卻很佩服歐陽誌遠在上官飛雪遇到危險時能夠挺身而出,不畏強權的大男子主義。這年頭,特彆是官場裡的人,百分之九十的人,遇到了這樣的事,一定會選擇隱忍退讓,但歐陽誌遠沒有。
所以麵對寧偉對歐陽誌遠的貶低,孫玉梅當場反駁。儘管自己現在也是一名副科領導,但她還是看不慣這種官官相護的現象。
寧偉狡辯道,“就是有天大的事兒,他也不能毆打人家高部長的兒子呀,還把人手臂打斷了,真牛逼。”
孫玉梅瞪了一眼寧偉,數落道,“虧你還是警察,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我問你,如果你的姐姐或者妹妹被人渣敗類侵犯,難道你坐視不理嗎?”
寧偉被孫玉梅一句話噎的回答不上來。
孫玉梅輕哼一聲,“沒話說了吧?從正常人的邏輯上來講,隻要是個男人,我想都會像歐陽誌遠一樣做,隻不過那些人渣敗類是有權有勢的人,所以你才這樣說的吧?”
“我這不是替歐陽誌遠擔心嘛,他打的要是普通人還好說,大不了賠點錢調解一下就過去了,但高佩文是什麼人?高部長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就算退一步說,高部長為了息事寧人,暫時不會把歐陽誌遠怎麼樣,可是以後呢?人家高部長隻要想,玩死歐陽誌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我看那小子以後沒好果子吃的,活該!”寧偉的話,聽起來既像是替歐陽誌遠擔心,又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