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遠突然想，那天自己要是先救孫玉梅，再救李瀟陽，結果會如何呢？李瀟陽還會感激自己對自己如此好嗎？
這似乎是個很有趣的問題，似乎答案不好明確。
在體製裡五年，歐陽誌遠見過的任何事太多了，他知道李瀟陽現在雖然很器重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工作能力，李瀟陽要在龍山看出一番事業，自己是為數不多的能夠靠得住的人。說白了，體製裡沒有領導對下司無緣無故的好，任何的器重和重用，都是夾帶了私心的利益驅使。就看你如何看待這件事了。
歐陽誌遠笑了笑，回避了這個話題，喝了這杯酒，又倒了一杯，專程向何秀琴敬酒，“何主任，我在住院期間，感謝你的照顧，我敬你一杯。”
何秀琴今天是被劉元專程喊過來為會議搞服務的。
她莞爾一笑，搖搖頭道，“歐陽主任，我喝不了白酒的。”
劉元察覺到了歐陽誌遠眼中的熱情，他轉頭衝何秀琴笑道，“歐陽主任敬的酒，怎麼能不喝呢，喝一杯，沒事兒。”
劉元發話後，何秀琴才接過酒杯，喝了一杯。
簡單聊了一會兒後，劉元又帶著何秀琴離開了。
臨走時，何秀琴依依不舍地看了歐陽誌遠一眼，似乎在向他傳達什麼信號。
歐陽誌遠心裡一陣困惑，忽然想起了什麼，忙說，“劉院長，我送送你。”
把劉元和何秀琴送到了包間門口，歐陽誌遠沒有急於返回去，而是站在包間門口點了一支煙，一直目送劉元和何秀琴返回了不遠處的另一間雅間。
不多一會兒，歐陽誌遠就看見何秀琴從包間裡出來，朝他看了一眼，走向了走廊儘頭的洗手間。歐陽誌遠心領神會走了過去。
何秀琴站在洗手池洗手，一抬頭看見鏡子裡，歐陽誌遠站在自己身後，不由得心跳加速，心裡竊喜。
恰好這時於靜雅也來上洗手間，歐陽誌遠忙假裝來到洗手台前洗手。
一邊洗手，歐陽誌遠一邊輕聲問站在一旁洗手的何秀琴，“何主任，今晚回千山還是？”
“劉院長說明天再回去。”何秀琴說著話，含情脈脈斜睨一眼歐陽誌遠，“你呢？”
歐陽誌遠道，“我也是明天回去。”
何秀琴一聽歐陽誌遠也是明天回去，不禁心裡一襲，問他，“你也是住在這裡嗎？”
歐陽誌遠點點頭。
正在這時，女洗手間傳來一陣衝水聲，何秀琴知道是於靜雅上完廁所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歐陽誌遠，轉身走了。
緊接著，於靜雅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看見歐陽誌遠還在洗手台前站著，笑嘻嘻問道，“誌遠，你是不是喝多了？”
歐陽誌遠笑著搖搖頭，“還行，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