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你關心的問題。”老領導再次敲打他,“大年同誌,我送你一句話,權可以放,威也可以放,好了,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好了,老領導您也早點休息,改天我去看望您老人家。”唐大年恭敬地笑著,等老領導掛掉電話,才神色微微一變,把手機緩緩地從耳邊拿下來,點了一支煙坐下來,陷入了沉思。
龍山中心衛生院,手術室裡,被打了麻藥的楊昌坤正躺在無影燈下,縣人民醫院的外科專家左雲飛抄著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緩緩切開了楊昌坤大腿被鐵條劃開的傷口,何秀琴在一旁配合止血。
左雲飛小心地把探頭伸入切口,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肌肉組織,仔細搜索碎鐵片的位置。
一番搜索後,左雲飛終於在複雜的肌肉組織中鎖定了CT片上那塊碎鐵片。
但當左雲飛仔細分辨清那塊碎鐵片後,心裡卻不由自主高度高度緊張,眉頭隨之一皺,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看似簡單的手術難度。
不僅僅是因為碎鐵片就緊貼著腿部的脊椎神經線,更要命的是這塊差不多指甲蓋一半大的碎鐵片,外形呈尖銳的三角形,稍有不慎,哪怕移位一毫米,也會切斷脊椎神經,造成傷者癱瘓的可能。
更何況此刻躺在手術台上的人不是普通病人,而是南州市委書記。
對左雲飛來說,這個手術不容有任何的閃失,隻能成功,不許失敗。
可問題是這樣高難度的手術,不僅需要操刀醫生有極為精湛高超的醫術,更需要一個極其得力的助手,隻有兩個人完美配合,才可能成功。
何秀琴之前在縣人民醫院做護士長時,協助左雲飛做幾次手術,換做是普通手術,何秀琴的能力沒有任何問題,可麵對眼前這個不容有任何閃失的手術,左雲飛還是有些不放心,尤其是看見何秀琴剛才在為傷口止血時的動作,離自己的要求還有一些差距。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左雲飛拿在右手中的手術鑷並沒有進入切口,而是看向了何秀琴。
何秀琴見左雲飛奇怪的眼神,不禁有些疑惑,“左醫生,怎麼了?”
左雲飛示意何秀琴看電腦顯示屏,直言不諱,“何院長,這塊碎鐵片十分尖銳,又緊貼著脊椎神經線,手術難度極高,稍有閃失,隨時都會損傷脊椎神經線,你能保證你在撐開切口時雙手紋絲不動嗎?對,是一毫米也不能動。”
何秀琴一看顯示屏上的監控探頭畫麵,不禁心中嚇了一跳,心臟也劇烈跳動起來,那塊鐵片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一般,正緊緊的抵在頭發絲一樣細的脊椎神經線上,稍有不慎,就會損傷脊椎神經線,造成傷者終身癱瘓。
何秀琴以前雖然協助過左雲飛做過不少手術,但在所有手術中,從未遇到過眼前這樣難度係數極高的手術,更何況傷者還是南州市市委書記楊昌坤。
何秀琴的心裡一下子沒底了。
左雲飛看得出何秀琴心裡的不安,“何院長,你是不是沒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