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雪豔在省府辦工作,很清楚官場中的凶險叵測,一聽喬良這些話,她的神色微微變了一些,對於省委把楊昌坤和張鐵軍空降到南州主政,私下也傳過一些聲音,說省委省政府意在打破南州先前班子的政治壟斷,而今天在來南州的路上,魏省長也聊到了南州的政治局勢,含蓄地表示自己之所以把南州放在最後一個地級市來調研,也是想支持楊昌坤和張鐵軍的工作,代表省委省政府向以唐大年為首的上一屆南州領導傳達一個信號。
作為負責具體籌備調研工作的齊雪豔,自然對南州做過極其深入的了解,關於南州的老書記唐大年,據了解,任期內極其強勢霸道,南州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說了算,在即將卸任之前,為了維護自己在南州的政治影響力,大量提拔自己的親信進入要害部門主要崗位擔任領導。
在唐大年強大的政治勢力乾預下,兒子唐誠在南州的生意做的很大,在南州的發展重心轉向壯大縣域經濟之後,據說唐誠的觸角也伸向了下麵的縣區。
齊雪豔敏銳的覺得,莫非這股想從山南文娛集團虎口奪食的強大實力,正是來自於唐誠勢力集團?
不過作為魏省長的秘書,齊雪豔的嘴還是很嚴實,“歐陽誌遠是不是被人陷害,我想千山縣委縣政府一定會徹查此事,就算不給魏省長一個交代,也要給楊書記和張市長一個交代,我想他們應該也挺惱火的。”
喬良點了點頭。
龍山這邊,調研結束,郭超幸災樂禍地帶著班子離開後,歐陽誌遠和劉軍、於靜雅三人聊了一會兒,由於集團事務眾多,沒逗留多久,於靜雅開車把歐陽誌遠拉到龍山鎮政府門口,和劉軍返回南州。
歐陽誌遠很是鬱悶地回到辦公室裡坐下來,一根又一根抽煙,不斷地琢磨,到底是誰他媽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搞自己?
而目的達到的郭超,此刻靠在辦公室的老板椅上,吞雲吐霧,一臉悠然自得。
正在幸災樂禍之際,手機響了,郭超低眼瞅了一眼手機,屏幕上跳躍著馬明遠的名字。
郭超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心想馬明遠肯定是為這事兒而來。
“喂,馬部長。”郭超接通了電話。
“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電話裡傳來馬明遠的質問。
郭超不置可否一笑,“老領導,有什麼不妥嗎?您不是一直也希望搞臭那小子嗎?”
馬明遠一聽果然是郭超搞的鬼,不由語氣嚴肅了起來,“你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當著省市領導的麵搞事?”
郭超道,“那小子仗著自己救了楊書記,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今天讓他當著魏省長的麵丟人現眼,搞得楊書記他們也很被動,我看他還怎麼嘚瑟,在他提拔副科試用期滿之前,把他搞臭,給個不稱職,恐怕楊書記也不會考慮再重用他了。”
“你想的挺美,但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的影響力?一旦上要刨根問底的調查,紙能包的住火嗎?你這是引火燒身,彆到時候吃不到羊肉惹了一身騷!”馬明遠在官場浸潤幾十年,他深知這件事的惡劣影響,遠不止於僅僅搞臭歐陽誌遠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