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誠自認為今天這一招是出其不意,打了個歐陽誌遠措手不及,一五一十地向老爺子講述了今天魏省長在龍山紅色文旅產業項目調研時發生的小插曲,“當著那麼多省市領導的麵,夠那小子喝一壺的了,隻要那小子從龍山滾蛋,龍山將來就是我的天下。”
“你的天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瞎搞什麼!”唐大年一聽兒子唐誠竟然在魏增賢調研時來了這麼一出,頓時勃然大怒,手中的一枚棋子狠狠砸在了棋盤上。
唐誠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看著怒目而視的唐大年,“老爺子,你這是……乾嘛發這麼大的火?”
“你知道剛才誰給我打電話了嗎?”唐大年怒氣衝衝地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唐誠疑惑,“誰?”
唐大年極為惱火,“崔國富,你知道魏增賢為什麼會來南州嗎?你以為魏增賢隻是為了來南州調研嗎?當著魏增賢的麵耍花樣,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唐誠一頭霧水,“魏省長不是來南州調研是來乾什麼?”
“一點政治敏銳性也沒有!”唐大年狠狠瞪了一眼兒子唐誠,轉身負手而立,目視遠方,神色陰沉,“來南州調研隻是魏增賢的幌子,他的真正目的是來給楊昌坤和張鐵軍站台撐腰,樹立他們在南州的權威,改變南州目前的政治格局!”
“不會吧?”唐誠神色半信半疑。
“什麼不會?”見兒子此時還執迷不悟,唐大年扭頭狠狠瞪向兒子唐誠,“崔國富就和他們在一起,他親耳聽見楊昌坤和魏增賢聊到了這些問題,專門提醒我,讓你最近消停點,不要再考慮龍山那塊地皮,你倒好,擅作主張,當著魏增賢和楊昌坤的麵玩火,當心玩火自焚!”
聽完老爺子這番話,看見老爺子怒不可遏的模樣,唐誠不由得心裡打了個激靈,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闖禍,神色裡透出一絲忐忑不安,“那……那怎麼辦?”
唐大年恨鐵不成鋼地瞪著有些著急的唐誠,仔細問了唐誠事發經過,而後思忖了片刻,沉聲道,“當著魏增賢的麵發生了那樣的事,想必南州市和千山縣的領導臉上都掛不住,心裡肯定很生氣,還有,楊昌坤和張鐵軍既然很欣賞那個歐陽誌遠,我想千山縣在處理這件事的態度上肯定不敢馬虎大意,你想用這個方法把那個歐陽誌遠拉下水,但你有沒有考慮過,一旦千山縣抱著給省市領導一個說法的態度仔細去調查這件事,紙能包得住火嗎?這個局怎麼圓下去?”
唐誠隻顧著幸災樂禍,壓根沒考慮到事情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不由得皺眉埋怨起了馬成功,“都是馬成功那小子,今天這件事可都是那小子自作主張搞的,壓根就沒和我溝通過!”
唐大年斥責道,“就算是那個馬成功一手策劃搞出來的,但如果這件事要刨根問底的調查下去,到時候拔出蘿卜帶出泥,以你和那個馬成功最近搞得這些事情,你覺得你能脫得了乾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