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雅沉默了片刻,“誌遠,集團利益來說,我不同意趙家山村村民的無理要求,但如果這件事讓你很為難,從我個人來說,我不希望這件事讓你為難,耽誤你的前途……大不了我答應他們的要求。”
歐陽誌遠忙道,“靜雅,你彆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你們集團有原材料供應協議,而且趙家山村的砂石料質量不合格,如果真答應他們,你們損失大了。”
於靜雅道,“大不了趙家山村的砂石料拉來我們不用就是了,還用原來的材料,反正也就是損失幾千萬的事,我賠得起!”
於靜雅為了不讓自己為難,竟然打算承擔幾千萬的損失,這讓歐陽誌遠心裡頓時一陣暖流湧動,很是感動,“靜雅,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但我覺得,如果這個口子一開,原則性的問題一旦被破壞,隻會給你們集團帶來更大的損失……我的意思是,先和你溝通一下,還是儘量從趙家山村村民去做工作,我感覺趙家山的群眾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有些蹊蹺,之前他們有提過這樣的要求嗎?”
這件事於靜雅也覺得有貓膩,“如果說趙家山村的群眾來阻工鬨事,想從項目上爭取一些蠅頭小利,這也是說的過去,老百姓都打自己的小算盤,但他們卻突然提出來要供應砂石料,我也感覺這不是一般的村民能想到的……”於靜雅和歐陽誌遠有著一樣的感覺,突然神色一驚,想起了一件事,“對了,誌遠,很早之前,項目剛開工那會兒,趙家山村的村支書趙寶軍在和我們協商補償事宜時提過自己以前是搞工程的,名下有一個砂石料場,希望工地上的砂石料能從他的料場采購。”
歐陽誌遠早就感覺這件事有貓膩,老實巴交的山民絕對不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背後唆使。
現在一聽於靜雅這樣說,歐陽誌遠頓時想起,趙寶軍在做趙家山村村支書之前一直在搞工程,這些年做了趙家山村村支書,雖然明麵放棄了工程生意,名下拿出砂石料場也因為河道管理越來越嚴,而停止開采,但沙場中積攢的砂石料卻是堆積成山。
這所有的因素,都將幕後黑手指向了趙寶軍。
在歐陽誌遠看來,整件事的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趙家山村村支書趙寶軍。趙寶軍這麼做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利用村支書的身份,慫恿群眾上訪鬨事,意圖迫使山南南文娛集團滿足他們的要求,以村集體的名義處理掉自己積攢的堆積成山的砂石料,從中攫取巨額利益。
“靜雅,你這麼一說,那這件事就很清楚了,估計就是趙寶軍在背後搞鬼,好了,靜雅,這件事你暫時先按兵不動,等我調查清楚再說。”歐陽誌遠打算以趙寶軍為突破口處理此事。
和於靜雅溝通完,歐陽誌遠放下手機,靠在老板椅上,抽著煙,思忖了很長時間,無意間看見桌上水利局的一份文件,突然靈光一閃,自己除了分管項目工作,還分管應急防汛工作,正好利用檢查防汛工作,去趙家山村實地了解一下那座砂石料場的具體情況。
次日早飯過後,歐陽誌遠直奔趙家山村。
歐陽誌遠到趙家山村時剛過八點半,趙家山村大門緊鎖,他正打算給村支書趙寶軍打電話,突然隱約聽見村委會大院裡有說話聲傳來,在好奇心驅使下,湊到大鐵門前,透過門縫看進去,發現趙寶軍的霸道正停在院子裡。
二樓趙寶軍的村支書辦公室裡亮著燈。
歐陽誌遠意識到趙寶軍估計昨晚在村委會宿舍睡了,這會兒估計剛醒來,於是拿出手機給趙寶軍撥打電話。
而此時,在趙寶軍辦公室內的套房裡,一場激烈的美事正在上演。
趙寶軍為了犒勞昨天帶人攔路上訪而立下汗馬功勞的馬紅梅,昨天晚上等村部人都回家後,特意把馬紅梅召喚到村部,讓副支書崔寶紅從飯店裡帶了幾個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