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誌遠神色一怔,狐疑道,“賈書記找魏省長彙報工作?南州的工作要彙報也是楊書記和張市長彙報才對,他一個縣委書記找人家魏省長彙報什麼工作?”
在官場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一般是很忌諱越級彙報工作,即便下級要給上上一級彙報工作,也得要上一級的主要領導陪同才合適。賈鴻儒直接越過市委書記楊昌坤向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魏增賢彙報工作,這顯然不符合慣例,不僅讓歐陽誌遠心中起疑。
齊雪豔道,“當然是彙報自己在南水這幾年取得的工作成績。”
歐陽誌遠一聽,不由得嗤之以鼻,“南水的工作他還有臉彙報?”
齊雪豔一聽歐陽誌遠似乎對賈鴻儒這個做法的意見很大,不禁疑惑道,“怎麼?你好像對賈書記的成見很大?”
歐陽誌遠道,“不是我對他的成見大,是南水的問題本來就不少,都快成了南州的典型了,賈鴻儒他還好意思去找魏省長邀功請賞?”
齊雪豔思忖了片刻,道,“我聽賈鴻儒的意思,好像你們楊書記對他的意見也很大,我感覺他找魏省長彙報工作,有點訴苦的意思。”
歐陽誌遠一聽齊雪豔的描述,大概是明白了賈鴻儒的用意,乾脆直言不諱道,“雪豔,實話告訴你吧,我們楊書記準備收拾賈鴻儒呢,這次安排他去省城參加培訓,也是想把他從南水支開,便於後續的調查,我看賈鴻儒這次找魏省長可不是彙報工作這麼簡單,估計是他已經察覺到了一些風吹草動,拉魏省長出來做擋箭牌。”
齊雪豔雖然有些驚訝,但畢竟省領導身邊的工作人員,對南水的情況也略知一二,所以也覺在情理之中,“南州的情況我了解,看來你們楊書記還真是要在南州動真格了。”
“那是,我想省裡將楊書記和張市長空降南州,估計也是有這方麵的用意吧?說實話,南州的官場環境是得好好的整一整了,否則一直這樣烏煙瘴氣下去,會嚴重影響南州的發展。”
齊雪豔笑而不語,隨即鄭重地提醒歐陽誌遠,“上麵領導的心思我們不好揣摩,但作為下麵的人,一定要學會審時度勢,特彆是你現在是你們楊書記樹立起的示範標杆,更應該認識到這一點。”
齊雪豔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歐陽誌遠知道她這是對自己善意的提醒,會心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該怎麼做。”
齊雪豔道,“我可不是讓你站隊。”
歐陽誌遠微微笑道,“打鐵還需自身硬,我想隻要做好自己,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會仰頭挺胸做人。”
齊雪豔笑了,“思想覺悟很高嘛……”
歐陽誌遠調皮地笑道,“一般一般,比起你齊大處長還差一點。”
“貧嘴!”齊雪豔嬌斥一聲,“不和你瞎扯了,等你從燕京回來,我請吃飯。”
“好。”歐陽誌遠爽快答應下來。
接完齊雪豔的電話,火車已經緩緩停下,歐陽誌遠取下拉杆箱,連同十幾名其他地市的學員在喬劍鋒的統一組織下,乘車直接前往中央黨校。
履行完報到手續,在一樓餐廳吃過飯,回到房間已經回晚上七點多。歐陽誌遠相繼接到了姬玉紅、沈靜怡和於靜雅的問候電話。接完電話,便給一直以來關心支持和幫助自己的喬芳萍和喬良打電話報平安,打電話時,歐陽誌遠提及了賈鴻儒找魏省長彙報工作一事,對此,喬芳萍和喬良的看法與自己一致,都認為這是賈鴻儒為求自保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