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樹泉小心翼翼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臉上堆滿畢恭畢敬的笑容,拘拘束束的端坐著,卻不說話。
崔國富不由得好奇,輕輕一笑,問道,“樹泉同誌,鴻儒同誌出了這麼大的事,南水最近的工作壓力應該不小吧,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裡,是有什麼事嗎?”
陳樹泉賠笑道,“賈書記出了這事,現在南水的乾部們壓力都很大。”
“有壓力才有動力,鴻儒同誌的事某種程度上對南水的發展來說也是好事啊。”崔國富道貌岸然地說道。
“崔書記,我聽說市委可能馬上要對南水的班子調整,有這回事嗎?”陳樹泉說話間,眼中充滿求知的渴望。
“鴻儒同誌出了事,現在的南水可以說是群龍無首,班子調整也是工作需要啊。”崔國富說話間,似乎意識到了陳樹泉的來意,“難不成樹泉同誌你是為這事兒來的?”
陳樹泉見崔國富識破了自己的心思,訕笑道,“崔書記,您看我乾了這麼多年縣委辦主任了,剛好這次南水的班子要調整,看看能不能考慮調整一下,我在南水乾了這麼多年,現在也馬上麵臨退二線了,如果這次不能進步一下,後麵恐怕也就沒什麼機會了,崔書記,我非常希望自己這次能進步一下。”
“樹泉同誌啊,你追求進步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這次市委對南水班子的調整是小調整大穩定,該調整的職務已經上常委會研究過了,還有呢,你當年是正康同誌提拔為南水縣委辦主任的,正康同誌應該比較器重你,你應該去找楊書記才對,這南水的乾部人事問題是楊書記說了算的。”在崔國富的印象中,陳樹泉是李正康的人,也就等於陳樹泉屬於對手陣營中的人,自己怎麼可能去幫他。
陳樹泉聽出了崔國富話裡的意思,連忙解釋道,“崔書記,我可誰的人都不是啊,是李主任當年提拔我當縣委辦主任的沒錯,但我的工作是為縣委書記這個職務服務,而不是為哪個人,況且我這幾年和賈書記配合的也不錯,您想想看,我要真是誰的人,賈書記還能讓我在縣委辦乾這麼長時間嗎?”
崔國富聽出了陳樹泉話裡的意思,半信半疑地笑了笑,“樹泉同誌,你不愧乾了這麼多年的辦公室主任,很聰明啊,現在的南水,能夠像你一樣做到獨善其身,不容易啊。”
陳樹泉知道賈鴻儒是崔國富的人,於是趁機訕笑著討好道,“崔書記,賈書記以前和我經常聊起你,說您是他的恩人,讓我有什麼困難了來找您,您看在他的麵子上一定會幫我的。”
“這個賈鴻儒,胡說八道。”崔國富輕聲笑了笑,暗示陳樹泉,“這些話當著我的麵說說無妨,但在外麵就不要提了,南水什麼情況,你這個縣委辦主任比我更了解。”
“崔書記,我明白,明白。”陳樹泉連連點頭稱是。
兩人經過一番互相試探後,崔國富差不多摸準了陳樹泉的心思,在南水風雲突變之際,陳樹泉還能來找自己,倒是讓崔國富覺得,陳樹泉這人可以一用。如果能把陳樹泉收編進自己的陣營之中,到時候再加上徐大為在上麵用用力,南水的局勢至少不會在短時間內失衡。
“樹泉同誌,既然你來了,說說看,這次調整,你想去哪裡?”崔國富好奇陳樹泉看上了什麼崗位。
陳樹泉毫不含糊地說道,“崔書記,我想去縣政府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