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半信半疑地打量著呂倩,“你不是找俺兒子要債的?”
呂倩愣了一下,忙搖頭否認,“伯母,您誤會了,我是您兒子的朋友,來找您了解一些事。”
老人半信半疑地向外麵打量了一番,見隻有呂倩一個女孩子,這才讓到一邊,“你進來吧。”
呂倩跟著老人進了屋內,才發現這劉海鵬的家非常窮,諾大的院子裡隻有一棟牆上布滿裂縫的土房子,全家最值錢的應該就是屋子裡那台黑白電視機了,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老人搬來一張木凳子招呼呂倩坐下,要給呂倩倒水,忙被呂倩婉拒,“伯母,您是海鵬的?”
老人蹣跚的在另一張凳子上坐下來,氣喘籲籲道,“我是他娘。”
呂倩笑著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道,“伯母,這家裡就你一個人嗎?”
老人解釋道,“海鵬他爹去鎮子裡乾零活去了,俺這身體不好,一個人在家裡呢。”
從劉海鵬的年齡來判斷,眼前的婦人充其量也就不到六十歲,但卻身體佝僂,瘦骨嶙峋,走路蹣跚,黝黑的臉上布滿縱橫交錯的皺紋,比實際年齡要大上不少,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
呂倩不由心生憐憫,“伯父年紀這麼大了,還乾什麼活啊,你們老兩口在家裡好好歇著就行了。”
老人苦笑,“姑娘,不乾活不行啊,不乾活我們老兩口拿啥養活呢,家裡還有一屁股債等著給人家還呢。”
呂倩問道,“海鵬平時不管你們嗎?”
老人一臉無奈,苦笑著說道,“他個不爭氣的玩意兒,還管我們老兩口呢,能養活他自己就不錯了,那麼大的人了,一天到晚遊手好閒,吃不了一點苦,成天呆在家裡隻會喝酒睡覺,我們老兩口快愁死了。”
呂倩一聽老人這樣說,下意識地環顧一周,“伯母,海鵬在家?”
“我是說之前,幾個月前海鵬突然說要出去打工,其實我和他爹知道,他是去城裡找那個小狐狸精了。”老人解釋道。
呂倩不由得一陣好奇,試探著問道,“伯母,你是說海鵬去城裡找他以前的女朋友了吧?”
“你是海鵬的朋友,姑娘你應該知道海鵬的事,讓你見笑了。”老人還以為呂倩知道夢嬌悔婚一事,苦笑著渾濁的雙眼有些老淚縱橫,“俺們是啥家庭自己清楚,可海鵬那孩子就跟丟了魂似的,非得要和鄰村的那個夢嬌結婚,死活不聽俺和他爹勸,為了給他們訂婚,我和他爹砸鍋賣鐵,找親戚朋友借了個遍,才湊齊了八萬八的彩禮錢,可到了快結婚成親的日子,那個夢嬌不但悔婚,連彩禮都不肯退給俺們,甚至為了躲海鵬逃去了外麵,差不多半年前吧,海鵬好像打聽到了那個狐狸精在城裡的地址,瞞著俺和他爹說要去城裡打工,俺和他爹知道,他肯定是去找那個狐狸精了,到現在沒回來,也不知道現在啥情況了,對了,姑娘,你是海鵬的朋友,這段時間你見過海鵬嗎?”
呂倩一愣,連忙笑道,“伯母,這幾年我一直在南方工作,平時和海鵬都是在電話和網上聯係,我也剛從南方回來,回來之前和海鵬聯係好了見麵的,但我回來給他打電話,他的電話關機了,伯母您還有海鵬其他的電話嗎?“
“你看這個電話是不是?俺也不知道。”老人沒什麼文化,從褲兜裡摸出了一部老人機遞給呂倩。
呂倩接過老人機翻出通訊錄,找到劉海鵬的名字後,還是那個號碼,不禁有些失望,“海鵬這個號碼停機了,伯母,最近海鵬有沒有回來過,或者說給你們打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