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孟海問楊昌坤,“昌坤同誌,你和鐵軍同誌在南州一起搭班子兩年,對於鐵軍同誌這件事,你怎麼看?”
楊昌坤道,“從正常情況來講,鐵軍同誌這件事屬於個人的私事,而且是在離婚情況下發生的,按理說不應該乾涉和過問,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彆人身上可以理解,發生在鐵軍同誌身上多少還是有些讓人匪夷所思。”
魏增賢聽出了楊昌坤的弦外之音,“昌坤同誌,你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背後還有其他玄機?”
楊昌坤看了看沙孟海道,“這個我不能肯定,但是以我對鐵軍同誌的了解,這種事不應該發生在他身上。”
魏增賢道,“沙書記,昌坤同誌的意思是這件事的背後有沒有鐵軍同誌被圍獵的情況,值得懷疑,昌坤同誌,是這個意思吧?”
楊昌坤點了點頭。
沙孟海看向魏增賢問道,“增賢同誌,以你對南州的情況了解,你認為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或者說昌坤同誌有沒有被那些腐敗分子拉下水的可能?”
翁增賢含蓄一笑,道,“沙書記,雖然我們不能因為鐵軍同誌的個人感情問題就無端去猜測鐵軍同誌有沒有其他違法亂紀的問題,但以我對南州的了解,昌坤同誌和鐵軍同誌去南州後,南州的乾部們其實很抵觸他們,他們去南州以後主張的經濟轉型發展,動了某些人的蛋糕,這一點是毋容置疑的,這個情況沙書記您也了解,一直以來,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思給昌坤同誌提醒,南州的反腐敗鬥爭要搞,但還是要在穩定社會大局的前提下開展,要一步一步來,如果聲勢太過浩大,到時候南州的乾部們都人心惶惶,整個南州的工作都會陷入癱瘓狀態。”
沙孟海點頭道,“在社會大局穩定的前提下,開展反腐敗鬥爭很有必要,特彆是前段時間南水的賈鴻儒問題,可以說暴露出了南州的基層乾部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老虎要打,蒼蠅也要打,先從下麵這些蒼蠅打起,淨化好基層的政治環境,在確保基層政權穩定的前提下,再向上延伸,打掉那些隱藏在高級領導乾部中的腐敗分子。”
楊昌坤點點頭道,“這次市委安排歐陽誌遠同誌去南水擔任常務副縣長也有這個用意,等新科同誌和芳萍同誌到任後,南水的工作局麵會一步一步打開。”
聽見楊昌坤這樣說,魏增賢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昌坤同誌,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是南水接下來的工作不一定會很樂觀,甚至可能給歐陽誌遠同誌和喬芳萍同誌除了難題啊。”
沙孟海眉宇間流露出一絲疑惑,饒有興致地問道,“增賢同誌,此話怎講?”
魏增賢含蓄地說道,“其實對於南水的班子主要領導調整,我更傾向於南洲市委報上來的建議人選,當然,大為同誌和組織部門可能也有他們的考慮,比如說擔心南水的兩位主要領導同誌都是從南州下去的,無法服眾等種種原因。宋新科同誌這些年一直在省委二處工作,一方麵對基層的工作不熟悉,特彆是南水的情況又比較複雜,能不能勝任值得懷疑,另一方麵,新科同誌對地方經濟社會發展的認識夠不夠,這也是個問題,不過既然省委已經下了任免文件,我也不好說什麼。”
沙孟海聽出了魏增賢的顧慮,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看來這南州的問題,不僅僅是南州的問題,那就讓他們表演吧,表演的越充分,暴露的越徹底,你不給他們一個舞台,他們怎麼能夠表演呢?”
魏增賢和楊昌坤一聽省委書記沙孟海這番話,兩人不約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似乎明白了這一切的一切,原來都被沙書記看在眼中,但在南水的主要乾部人選問題上,沙書記並沒有提出異議,原來是在配合他們下一盤很大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