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和平上前來,往宋新科的茶杯裡添了些水,說道,“宋書記,您說這歐陽縣長工作也太雷厲風行了吧?前天剛在宋家鎮開完乾部作風整頓現場會,這兩天又關注起了糧食工作,到處微服私訪的調查呢。”
“調查?調查什麼呢?”宋新科疑惑地抬頭看了眼任和平。
任和平在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道,“是這樣的,我聽永寶同誌說,歐陽縣長這兩天一直在秘密的和縣府辦的小趙主任在下麵的糧站去了解收糧工作,還偽裝成種糧大戶去縣糧庫了解一些情況,我說他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上次不就因為永寶同誌和他爭執了幾句,他就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他這是要乾什麼啊?”
宋新科瞅了一眼任和平,道,“歐陽誌遠這個人啊,我真沒法說他,小題大做,同誌之間發生點爭執很正常,怎麼能在背後搞這些小動作呢!他這是想乾什麼?想揪住齊永寶的問題不放了?”
察覺到宋新科對歐陽誌遠的行為也十分反感,任和平的嘴角撇了撇,道,“是啊,這歐陽縣長不注意維護班子的團結也就算了,老是盯著班子裡的同誌,破壞班子的團結,我看他這是想樹立他的個人權威,仗著自己是市委安排下來的乾部,是常務副縣長,不把其他同誌放在眼裡,隻考慮個人利益,不維護集體利益和班子形象,而且脾氣也越來越大呢!”
宋新科一言不發,幽幽地看著任和平,看的任和平有些不踏實,淡淡笑了笑道,“宋書記,您說他開展乾部作風紀律整頓您也是支持的,但他想在糧庫找什麼,不就是想找出點永寶同誌工作中的失誤嗎?而且我還聽說他不止是在調查糧食工作,還安排趙穎清查招待所下麵幾家食品廠了,他在偷偷摸摸的搞這些小動作給您彙報了嗎?他是不是心急了點?”
宋新科耐人尋味的笑了笑,“這些事他怎麼可能向我彙報呢。”
任和平繼續為後麵的煽風點火做鋪墊,“宋書記,不知道您想過沒有,他這麼調查下去,就是沒事兒也得查出點事兒來吧,這個歐陽縣長,我覺得比齊永寶還讓人頭疼呢……宋書記,問句不該問的,您就打算,一直對他這麼忍下去了嗎?”
宋新科問道,“和平,你到底想說什麼?”
任和平隱晦的笑了笑,道,“您看,這次咱們南水好不容易爭取到全市糧食工作現場會,歐陽縣長又盯著糧食工作,暗中的搞一些小動作,我怕這局麵,會越來越失控的。”
見宋新科沉默不語,任和平接著說道,“宋書記,我知道您在顧慮什麼,這凡事兒吧,都有一個興頭上和冷下來的過程,這事兒我覺得還不能完全由著歐陽縣長的性子來,我覺得他這個常務副縣長,估計是平時工作太閒了,才會有這麼多精力去關注糧食工作,他應該把主要精力放在經濟工作上,這樣的話,也就沒那麼多精力去搞這些小動作了。”
任和平的弦外之音是暗示宋新科需要給歐陽誌遠安排一些其他事來擠占他的精力,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調查糧食工作。
宋新科不但沒有表態,反而臉色陰沉下來,反問道,“和平同誌,你是不是說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