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為乾脆暗示道,“齊永寶這個人我了解一些,我聽說當年南水礦業落戶南水時,齊永寶做了不少工作,不瞞你說啊,據我所知,南州市委原書記大年同誌的兒子,在南水礦業有一些股份,犬子呢,和唐大年書記的兒子也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我擔心啊,齊永寶這個事啊,會連累到了犬子,到時候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宋新科聽出了徐大為的弦外之音,道,“老領導,您畢竟是副部級乾部,我估計南州市紀委和檢察院是不會做瑞龍的文章的,王秋成同誌您是了解的,這個人想來謹小慎微,不願意多管事,況且也快要退了。”
徐大為道,“但是那個歐陽誌遠很強硬啊,好像還是昌坤同誌一手提拔上去的。”
宋新科道,“沒錯,是楊書記安排他來南水當常務副縣長的,這個人精明能乾,就是有點鋒芒外露,剛來南水半年,的確在南水鬨出了不小的動靜……不說他了……”
“怎麼能不說呢?你是縣委書記,要製衡嗎。”徐大為暗示宋新科要製衡歐陽誌遠,不希望歐陽誌遠在南水搞出太大的動靜。
宋新科會意的點點頭,“好的,老領導,我找時間和他談談。”
徐大為接著又含蓄地暗示道,“不過也不要戳傷這位常務副縣長的銳氣,帶個話給這位同誌,我喜歡他這股狠勁兒,對腐敗分子不狠點還真不行,但是不能被人當槍使啊!”
宋新科道,“老領導,這話您說到點子上了,這個歐陽誌遠我看就是有些人當成手裡的槍使了,南水的有些情況老領導你應該也是清楚的,有些人正拿著南水的環保問題在大做文章呢。”
徐大為歎了口氣道,“南州現在的情況的確有些複雜啊,我估計大年同誌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當年力主的很多發展策略都會被昌坤同誌推翻啊。”
宋新科暗示道,“老領導,我聽說瑞龍和大年同誌的兒子唐誠關係不錯,現在南州的情況老領導您也看出來了,昌坤同誌一直在大力主導南州的改革發展,特彆像是我們南水這樣過去靠礦產資源發展的路子已經被推翻了,老領導您隻要稍微約束一下瑞龍,提醒一下讓他彆和唐誠走得太近,我想昌坤同誌的注意力不會放在瑞龍身上的,我想這南州的局勢還是有回旋的餘地的。”
“但是新科啊,你彆耍滑頭啊,對瑞龍我肯定嚴加管教,提醒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大年同誌的兒子不要走得太近,不過啊,對於南水的局勢,你是縣委書記,是一把手,該控製還是要控製,不能任由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把南水搞得烏煙瘴氣,該製衡還是要製衡啊。”徐大為提醒宋新科。
宋新科會意的點了點頭,“好的,老領導,我明白了。”
“那好吧,就這樣,我先掛了,今後南水有什麼事,及時給我彙報。”徐大為說完,掛了電話。
宋新科緩緩放下手機,他很清楚徐大為這番電話的用意,一來是埋怨自己作為縣委書記,沒能掌控住南水的大局;二來是暗示他要力保金山礦業,為徐瑞龍的生意進入南水鋪路;三來自己是徐大為的大秘,他在南水的工作直接代表了徐大為的能力,徐大為不希望宋新科丟自己的人。
正當宋新科靠在老板椅上,仔細琢磨著徐大為的話時,一陣敲門聲傳了進來。
“進來。”宋新科微微挺直了身子。
辦公室門推開,辦公室主任雷雙軍拿著一份密件走了進來,神色顯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