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占山會意,連忙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床邊,假惺惺的向歐陽誌遠賠禮道歉,“歐陽縣長,真是對不住,我去市裡辦事,聽說廠子裡的工人把路給堵了,我就趕緊往回趕,可沒想到工人誤傷了你,實在對不住。”
看著魯占山假惺惺的樣子,歐陽誌遠含蓄地說道,“看來平時魯總對你們廠子裡的工人不錯啊,昨天你們水泥廠的人剛打傷了山南文娛集團的工人,今天又圍堵國道,給我腦袋開了瓢。”
魯占山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樣子道,“歐陽縣長,您可彆誤會,這些都是工人們的自發行為,他們一聽說縣裡要關廠子,怕將來失業,所以工人們的情緒有點大,才做出了這些出格的事,這和我一點關係可都沒有,不過不管怎麼說,歐陽縣長你因為這件事受了傷,醫藥費我包了。”
歐陽誌遠看著口是心非的魯占山,全身上下被名牌包裹,腰間一條品牌皮帶勝是眨眼,一副十足的暴發戶派頭。
歐陽誌遠看到魯占山腰間的名牌皮帶時,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宋新科的腰間,這一撇,讓歐陽誌遠意識到,魯占山的背後有宋新科的影子,因為宋新科的腰間竟然係了一條與魯占山同一款式的名牌皮帶。這條皮帶市場價最少在萬元以上,顯然不是靠正常工資可以消費得起。
歐陽誌遠終於明白了,這次天築水泥廠工人圍堵國道事件,十有八九是宋新科授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阻止由自己和喬芳萍主導的旅遊綜合開發項目順利推進,繼而讓自己主抓的一號工程先人一步,樹立他這個縣委書記的地位,以這個所謂的一號工程為自己撈取政治資本,鞏固一把手的權威。
作為縣委書記的宋新科,竟然大搖大擺的係著一條價值萬元的名牌皮帶,這麼一看,歐陽誌遠內心笑了,對於宋新科心裡更加鄙視了。他不怕宋新科有問題,就怕他沒問題,如果宋新科沒什麼問題的話,那麼如實處處想法設法的去打壓縣政府這邊的工作,反而會讓自己和喬芳萍以後的工作很難開展了。
歐陽誌遠變順著皮帶用餘光去看宋新科的手腕,這一看也發現,他和魯占山帶的手表雖然不是同一塊牌子,但也是價值幾萬元的名牌手表。
歐陽誌遠喜歡從一個人的衣著打扮來研究這個人,作為官員的能力,歸根結底就是與人打交道的能力,這種能力越強大,仕途也會越順暢。當然,除了這種能力之外,膽大心細,自身過硬也是必備的素質之一。可這種膽大,不是宋新科這樣,敢和一個地頭蛇暴發戶同穿戴、共享樂。這樣的膽大,不是什麼好事。歐陽誌遠在短短的幾分鐘內,對宋新科和魯占山做了一個基本的判斷,這兩人的關係不是一般的親密,而這種利益上的親近,往往更是牢不可破的一眾利益同盟,有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捆綁關係。
所以歐陽誌遠更加堅定了在建材產業園的拆遷問題上,最大的阻力不是魯占山等這些散亂汙企業的老板,而是站在背後為他們出謀劃策的宋新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