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李海燕的思緒,她回過神來,一看電話是歐陽誌遠打來的,趕緊趕下了接聽鍵,“歐陽縣長你好。”
“李軍長,剛才你們環保局的同誌們來醫院看望我了,替我謝謝他們。對了,他們還送了一些錢,讓我買一點補品吃,說這是南水不成為的規矩,我覺得這補品還是不用吃了,也吃不得,你現在來醫院一趟,陪趙主任一起去銀行把這筆錢打入市紀委的專戶吧。”
不一會兒,李海燕就來到了醫院,在這個時候,歐陽誌遠還在信任她,而且願意讓她辦事,這讓李海燕內心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激很溫暖。自從那個男人意外離世後,她的生活就再也沒有了溫暖,她甚至都忘掉了,被男人關懷信任的滋味。
李海燕其實是個很簡的女人,往往很多事都不懂的拐彎。現在歐陽誌遠又重新給了她這種感覺。無論如何,他覺得自己有義務一定要好好配合歐陽誌遠,就是她這個局長不乾了,她也要配合歐陽誌遠啃下來天築水泥廠這塊硬骨頭。
李海燕陪著趙穎外出去銀行向市紀委專戶打這筆錢,病房裡暫時安靜了下來。
歐陽誌遠腦子裡還在想著這些事,他始終感覺,天築水泥廠的工人圍堵國道,野記者在網上發帖子歪曲事實抹黑自己,還有這些所謂的不成文的規矩,都是有組織、有計劃的算計。
按理說,自己作為市裡安排下來的副縣長,即便是將來調整,原地提拔的概率比較小,按照慣例,如果將來要調整,最大的概率也是去其他縣當副書記,對南水的本土乾部不會構成事實上的威脅,也不會再資源上構成對地方基層乾部的搶奪。所以,像他這樣的乾部,一般隻要不做什麼過分的事,地方乾部一般有都不會有敵意,也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甚至當初在公示期間,也沒有反對的聲音。來南水任職後,以任和平為首的縣委班子還專門給他接風洗塵。當初他的想法就是配合南水縣委縣政府,履職儘責,大家齊心協力一起推動南水的經濟結構改革,讓南水走上可持續發展道路。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發現自己錯了,南水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要深。雖然處理了一個齊永寶,但還有沒有其他像齊永寶一樣的人?
歐陽誌遠的感覺是有,而且不在少數。在齊永寶被帶走後的這段時間,南水官場陷入了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但越是平靜的水麵,越會隱藏巨大的風暴和危險,這讓歐陽誌遠不得不處處提防。隻是歐陽誌遠顯然低估了對手的狡猾和老道,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利用昨天的事情來做文章。
官場就是這樣,越是看起來風平浪靜,越會藏著無數的暗流。沉浮官場差不多快八個年頭的歐陽誌遠,自然明白這些道理。可當這些針對自己的陷害無處不在時,他還是有些緊張,有些擔憂。
他也知道,來南水工作,是通向更高權力的必然之路,是為自己將來能夠為官一方打基石,他在必須打好基石的同時,也不能辜負楊書記對自己的寄托和期望,必須經受這些無處不在的陷害和詆毀,不可以犯任何錯誤。
現在,敵人要給歐陽誌遠製造這樣那樣的麻煩,到處挖坑等著歐陽誌遠跳進去,歐陽誌遠察覺到了這一點,接下來自然會更加謹慎,正如楊書記在電話裡的暗示一樣,有時候,有些問題不能用常規的辦法去解決,而要另辟蹊徑,尋找一套解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