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根結底,宋新科向喬芳萍透露出了一個意思,在企業關閉的補償款問題上再慎重考慮一下,隻有企業的利益得到了保障,這些公認的利益才會得到保障,工人們的利益有了保障,他們才不會聚眾鬨事。
喬芳萍聽出了宋新科的意思,她沒想到宋新科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極力袒護陳泰和魯占山等人的利益。
“宋書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這就和歐陽縣長溝通一下,看能不能再和山南文娛集團談一談。”喬芳萍為了維護班子團結,並沒有當麵反駁宋新科。
宋新科一本正經的叮囑道,“一定要高度重視,我聽說工業園裡的工人們現在情緒很大,正在工廠裡聚眾鬨事,絕對不能讓這些工人們再去圍堵國道了,否則芳萍同誌你和我都沒法向市委交代。”
“宋書記,我這就去辦。”喬芳萍答應著,掛了電話,吩咐劉新民將歐陽誌遠喊了過來。
“喬縣長,你找我?”歐陽誌遠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喬芳萍開門見山道,“建材產業園的工人們鬨起來了。”
歐陽誌遠微微一驚,“鬨起來了?什麼時候?”
喬芳萍道,“就是現在。”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歐陽誌遠情急之下,說著話轉身就走。
“你先彆急。”喬芳萍喊住了歐陽誌遠,早就看穿了宋新科心思的她,向歐陽誌遠說道,“要不是宋書記剛才打電話給我說,我也不知道,我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歐陽誌遠聽出了喬芳萍的弦外之音,“你是說工人們鬨事是有人煽動的?”
喬芳萍不置可否的看著歐陽誌遠,含蓄地說道,“宋書記要求我們縣政府妥善處理這件事,要儘可能的去保障那些企業的利益,隻有保障了那些企業的利益,那些工人們的利益才能保障,才不會做出進一步出格的舉動,所以我覺得,這些工人們鬨事,會不會是魯占山和陳泰等人有意煽動的,目的就是利用這些工人們來給咱們施壓,爭取更多的補償款。”
歐陽誌遠聽著喬芳萍的分析,點頭道,“很有這個可能,現在市政府下達了政府令,下午我已經和李局長帶著電力局長張峰、水利局局長馬義軍,還有正剛同誌和幾名警察去過這些廠子,向他們宣布了市委市政府下達的政府令,對關停工作提出了明確要求,五天後如果企業還生產經營,立馬斷水斷電,采取行政措施。我估計陳泰和魯占山他們很清楚,這次他們這些對南水環境汙染了多年的企業已經到了非關不可的地步了,也隻能用這些小伎倆來給縣裡施壓,試圖在補償款上多爭取一些。”
見歐陽誌遠與自己的想法一樣,喬芳萍為了穩妥起見,征求歐陽誌遠的意見,“不過這些工人確實是目前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他們一旦走出廠子聚眾鬨事,確實是一件很棘手的事,誌遠,你看有沒有必要和山南文娛集團談一下,在補償款上再傾斜一些?”
歐陽誌遠搖頭道,“這個不可能,喬姐,你也知道,按道理對這些企業關閉的補償款本來應該是縣裡出的,現在靜雅為了儘快推進項目,不但幫縣裡對這些企業進行了評估,而且願意拿出三個億來幫縣裡解決這些企業的關閉問題已經很難得了,山南文娛集團說到底也是民營企業,南水這個項目要投資幾十個億,後麵什麼時候才能收回這筆投資還不知道呢,人家又不是慈善機構,憑什麼要為縣裡的事買單呢,再說建材產業園的關閉是因為多年來的汙染問題,就算山南文娛集團不來南水投資,這些高汙染企業也要關閉。我沒法和靜雅張這個嘴。”
喬芳萍聽了歐陽誌遠的話,思忖了片刻,點頭表示理解,“你說的也對,我們沒資格要求山南文娛集團為南水錯誤的發展問題買單,這樣,你先去了解一下現在工業園裡是什麼情況,看看那些工人有沒有聚眾鬨事的苗頭,想辦法先做好他們的安撫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