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不一定對。”
“如果這些混蛋真是豐泰化肥廠從外麵雇來的小流氓的話,那就好辦多了。”李正剛眼中透出了兩道強烈銳氣。
白玲微微皺眉道,“但現在我們也不確定這些人到底是不是外麵的社會閒雜人員,現在對方情緒這麼激動,現在咱們也不好進廠子裡去一個一個調查。”
“不管他們是不是小流氓,現在最重要的是維持好現場秩序,隻要他們在廠子裡不出來就行,一旦踏出廠區一步,就立馬拷上。”李正剛叮囑白玲。
二十分鐘後,歐陽誌遠趕到了豐泰化肥廠,跳下車,一個箭步衝到李正剛麵前了解現場情況,得知現場暫時處於穩控中,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告訴李正剛道,“楊書記連夜趕來南水,正在縣政府主持召開關閉工作協調會,其他廠子的負責人都到了,唯獨豐泰化肥廠和天築水泥廠的陳泰和魯占山沒到,電話也關機了,聽何經理說,陳泰被廠子裡的工人扣押在辦公室裡了。”
說完,歐陽誌遠才注意到了站在李正剛旁邊的白玲,在一身合適的警服加持下,此刻的白玲與歐陽誌遠印象中那個個性十足、帶著點刁蠻野性的白玲判若兩人,英姿颯爽,英氣逼人。
“白警官也來了。”歐陽誌遠向白玲點頭微笑了一下。
白玲麵無表情的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
“歐陽縣長,你剛才說陳泰被工人們扣押了?”李正剛有點難以置信。
“是何經理說的,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們都不清楚。”歐陽誌遠說著話,扭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做賊心虛的何佳偉,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白玲小聲嘀咕道,“陳泰是什麼人,哪個工人敢把他當人質,我不信!”
“是啊,陳泰那可是南水響當當的人物,廠子裡的工人哪有那個膽子。”李正剛也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猛然神色一變,想起了剛才白玲的猜測,隨即把歐陽誌遠拉到一邊,避開何佳偉,小聲說道,“對了,歐陽縣長,現在有一個新情況,剛才白警官在這些鬨事的工人裡發現了一個被我們公安機關多次打擊處理過的慣犯,那家夥叫馬五,平時是在魯占山旗下的歌舞廳裡當保安的,現在集合起來抗議的這批工人裡麵不但一個女職工也沒有,而且這批人的情緒很激動,一上來就不斷的挑釁我們現場維持秩序的同誌,一點也不像工人。”
歐陽誌遠一聽李正剛這樣說,不由得微微一驚,立刻明白了李正剛的意思,“你懷疑這些人不是豐泰化肥廠的工人,而是陳泰找來的一批地痞流氓?”
李正剛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歐陽誌遠終於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下午豐泰化肥廠那麼多工人已經在縣政府登記過了,卻還會出現這種大規模的集合抗議。他頓時明白過來,事情的真相十有八九就是陳泰和魯占山為了對抗市委的政府令,聯手用這些社會閒雜人員冒充工人來給市裡和縣裡施壓。而那些真正的工人,之所以電話打不通,極有可能是被他們給控製住了。
一想到陳泰和魯占山這兩個混蛋,仗著在財大氣粗有人撐腰,竟然連堂堂市委書記都不放在眼裡。楊書記?不辭辛苦連夜趕來南水親自主持召開協調會,這兩個混蛋竟然放楊書記鴿子!
歐陽誌遠頓時火冒三丈,轉身一個箭步衝到何佳偉前,怒目而瞪,大聲質問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這些人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