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車雖然踩死,但歐陽誌遠能夠感受到車子正在急速向前滑去,看著眼前漆黑一片的懸崖越來越近,他緊張到臉色發白,心中一個勁兒的祈禱。
車子在滑行了三十多米後,隨著哢嚓一聲,停了下來,輕輕山下晃動,讓人有一種坐在蹺蹺板上的感覺。
於靜雅感受到車子停了下來,這才睜開眼睛,驚恐萬分道,“誌遠,什麼情況?”
歐陽誌遠感覺到車身在上下晃動,他連忙叮囑於靜雅,“彆動,千萬彆動。”
說著話,歐陽誌遠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車窗,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直倒吸涼氣,隻見車前輪已經懸空,車子就猶如一座蹺蹺板,以懸崖邊上為支撐點,正在微微上下晃動。
而坐在前排的歐陽誌遠和於靜雅,就像坐在了蹺蹺板的一邊,動作稍一大,極有可能會讓車子失去平衡,墜落懸崖,一頭紮進奔湧的河水中去。
歐陽誌遠倒吸了一口涼氣,捂著胸口一個深呼吸,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一邊叮囑於靜雅不要動,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以極其輕微的動作,慢慢從車裡挪下來。好在歐陽誌遠的動作夠輕,沒有引發過大的晃動。
他捂著胸口長處一口冷氣,趕忙繞到另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讓於靜雅抓著自己的手,將她從車上扶了下來。
死裡逃生的兩人,在原地捂著胸口半天,才緩過神來。
於靜雅來到爆胎的左前輪旁,餘驚未消,一臉納悶道,“這輛車才一萬多公裡,輪胎還是新的,怎麼突然爆胎了?”
歐陽誌遠上前來,打開手機手電筒,仔細查看了一番爆胎的左前輪,卻沒發現被釘子之類的東西紮穿的痕跡,反而在胎壁上發現了一道極其明顯的劃痕,很顯然,爆胎就是因為這道被利器劃出的劃痕引起的。
當看到這道劃痕時,歐陽誌遠立刻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中午在野味山莊門口發生的衝突,想到了張金豹離開時那雙眼睛裡一閃而過的怨毒,媽的,難道是張金豹那混蛋乾的?
為了不讓於靜雅擔心,歐陽誌遠並沒有就發現的異常與她談論,安慰道,“人沒事就好。”
此時兩人剛過石鼓鎮,一麵是奔湧的河流,三麵環山,放眼四周,一片漆黑,偶爾山裡會傳來一兩聲野生動物的叫聲,搞得於靜雅一臉不安,不自覺的往歐陽誌遠身邊靠攏。
石鼓鎮離南水差不多一個小時的車程,路急彎多,晚上開車不安全,歐陽誌遠不想打擾彆人,一番思忖,想到了野味山莊的老板宋建彪。
“我給野味山莊的宋老板打個電話,看看鎮上有沒有修車的。”歐陽誌遠說話間,摸出手機給宋建彪撥了電話過去。
野味山莊剛剛打烊,宋建彪正在二樓喝茶,電話響了起來。
宋建彪拿過手機一看,見是個陌生號碼,遲疑了一下,按下了接聽鍵,“喂,誰啊?”
“是宋建彪宋老板嗎?”歐陽誌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