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傑看了一眼爆炸起火的車子,嘿嘿冷笑道,“歐陽誌遠,你害的老子成為喪家之犬,能讓你活到今天你已經夠走運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點上一顆煙,吸了起來。
距離懸崖上麵三米的地方,歐陽誌遠的一隻手,死死地攥住藤條,藤條上尖利的毒刺,已經刺進了他的掌心,鮮血順著掌心流了出來,讓自己的手掌變得更滑起來。他的另一隻胳膊,緊緊地抱住了李海燕。
李海燕兩隻胳膊,抱住了歐陽誌遠的腰。
原來,就在車子衝出山崖的那一瞬間,歐陽誌遠一腳踹開車門,一把抱住李海燕衝了出來,但強大的慣性,歐陽誌遠沒有能抓住什麼東西,兩人翻滾著抱在一起,掉下了山崖。但歐陽誌遠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了,他信手一抓,抓住了一根古藤,但慣性還是讓兩人掉下了三米,古藤上尖利的毒刺,幾乎刺穿了歐陽誌遠的掌心。
歐陽誌遠的手已經開始有點麻木,歐陽誌遠知道,那是古藤上毒刺的毒性開始發作了。而且流下來的鮮血,讓自己的手掌變得越來越滑。而上麵的凶手還沒有離開,隻要他們向下一伸頭,就能看到自己。
歐陽誌遠的冷汗順著臉頰額頭,劈裡啪啦的流下來,他感覺到,自己撐不了多長時間。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死去?
抱著歐陽誌遠的李海燕,感覺到了歐陽誌遠的身子在顫抖,看著他漸漸下滑的手掌,她知道,歐陽誌遠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歐陽縣長,你彆管我,你鬆開我把,你自己上去,我不想連累你。”李海燕知道,歐陽誌遠堅持不了多久,一根枯藤也無法支撐兩人的重量,再過一會兒,藤條一斷,兩人都會掉下去,沒有一個人能活著上去。
歐陽誌遠一聽李海燕這樣說,連忙壓低聲音道,“彆出聲,凶手就在咱們頭頂,讓他發現,咱們就完了,我還能堅持一會,等他們走了,我再想辦法上去。”
歐陽誌遠說話間,臉上的汗珠在劈裡啪啦的向下掉,嘴角劇烈的抽動著,手上的鮮血,滴滴答答的滴到黃曉麗的臉上。
“哢嚓!”藤條猛然發出一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斷裂聲,一道裂紋在藤條上出現,慢慢的裂向歐陽誌遠的手掌處。
歐陽誌遠的臉色,刹那間變得煞白,心臟驟然收縮。這根藤條經受不住兩人的重量,如果再吊一會,兩人都會掉下去的。
李海燕看到了那道漸漸在擴大的裂縫,臉色變得蒼白,眼裡露出堅毅的神情。她知道,這根古藤,頃刻間就會斷掉,到時候,兩人都會死。
“哢嚓!”古藤上的那道裂縫又一次發撕裂的聲音。
李海燕的眼淚流出來了,她看著歐陽誌遠,輕聲道,“歐陽縣長,鬆開我吧,否則,咱們都得死,,我求求你了,鬆手吧。”
李海燕淚流滿麵,他回想起和歐陽誌遠在一起工作的這段時間,才找到了生命的意義,從歐陽誌遠身上她學到了很多,學到了如何去做一名稱職的好官。與他在一起的這幾個月,感覺是她工作多年來最有意義的一段時間。
金山縣的小鐵礦問題還等著歐陽誌遠去解決,南水的發展還需要歐陽誌遠,南水的老百姓更離不開歐陽誌遠這樣的好官,如果歐陽誌遠不鬆手,兩人跌落山崖都會死掉,與其這樣,不如讓歐陽誌遠活下來,讓他去完成這件意義重大的使命,自己就算死了,相信政府和國家也會給自己一個公正的評價,老百姓也會記住自己。
歐陽誌遠已經不敢再說話,他的力氣已經很虛弱,手掌的麻木在加劇,一點一點從掌心向全身蔓延,他隻用行動在回答李海燕,那隻抱著李海燕的手,死死地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