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孟海神色一驚,疑惑道,“什麼名單?”
張輝搖搖頭,“具體是什麼名單,那名乾部也不知道,他隻是聽方明喝多了說的,但現在方明處在昏迷之中,沒法調查。”
“也就是說,導致方明自尋短見的真正原因,不能排除和他知道這份名單有關聯?”沙孟海一邊思忖一邊分析,“方明這件事事發前的具體情況你了解了嗎?有沒有發現什麼疑點?”
張輝點點頭道,“路過南州時,我去醫院看了一下那個方明,看到了留置中心的提供的事件調查報告,但從報告裡看不到什麼可疑之處,不過我已經提醒現場負責的同誌加強對方明的人身保護了。”
沙孟海一聽張輝這樣說,立刻意識到對方與自己想到了一塊,“張輝同誌,你是懷疑方明沒死,會有人對他不利?”
張輝既沒有承認,也沒否認,“可以說方明的問題雖然不大,但卻是南州方麵推進小鐵礦專案的關鍵涉案人員,他的人身安全還是很重要的,留意一點也沒錯。”
聽著張輝委婉的回答,沙孟海突然受到啟發,連忙道,“張輝同誌,你是老紀檢了,你對這件事肯定有著更深刻的看法,假如說方明同誌自尋短見另有隱情的話,那麼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什麼?有沒有可能他走這個極端之前接觸過什麼人?有人向他傳遞了一些威脅的型號?”
張輝路上也在琢磨這個細節,他也在想,方明才留職調查一個月,本身問題又不大,能當官的人哪有那樣脆弱,即便出現神經衰弱的情況,也肯定有外力誘因。至於外力誘因是什麼,不排除方明接收到了來自外界的威脅信號。而外麵的信息要傳入被留置的方明耳中,就必須有傳遞媒介,在這件事中,傳遞媒介隻能是人,並且是能經常接觸到方明的人。
想到這裡,張輝猛然心頭一跳,“沙書記,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也許是有人通過留置中心裡麵的人員向方明施加了壓力,讓他感到了害怕,並且還是能接觸到方明的人。”
沙孟海與張輝的想法不謀而合,他沉思了片刻,授意張輝,“張輝同誌,這個案子情況很特殊,如果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黑幕,你和省紀律部門必須重視起來,指導南州方麵開展好調查工作,另外我覺得有必要換掉先前那些能接觸到方明的人,必須保證方明的人身安全,隻有方明清醒了,一切才有可能水落石出,沒準這件事背後會爆出一個石破天驚的驚天大案。”
張輝會意點頭,“沙書記,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這就給南州的秋成同誌打電話安排他們換人。”
沙孟海道,“張輝同誌,這樣的小事不用麻煩秋成同誌了,你直接給他們的副書記白晶晶同誌打電話安排,白晶晶同誌一直在負責這個案子,這位同誌政治上比較牢靠。”
張輝稍加遲疑,明白地點點頭,“沙書記,我明白了。”
接下來,張輝還提到了崔國富聞訊來醫院一事。
而這時,崔國富已經回到了市委的辦公室裡,雖然在回市委的車上他並沒有和王秋成討論張輝突然一聲不響來南州調查方明一事的用意和目的,但心裡卻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