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強環顧一周,二話不說將雷彩珍拉進辦公室,順手關上門,“雷主任,宋書記剛才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對我發這麼大的火啊?”
雷彩珍見王金強一臉困惑,白了他一眼,含蓄敲打道,“這你還不明白?你自己乾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王金強似乎聽出了雷彩珍的弦外之音,揣著明白裝糊塗,“我乾什麼了?我沒乾什麼呀?”
雷彩珍瞪了他一眼,乾脆揭穿他,“上午是不是調查組找你二次談話了?”
王金強不由得一陣心虛,點點頭道,“談……了。”
雷彩珍質問道,“你是不是給調查組的說法與第一次不一致?”
王金強一聽雷彩珍這話,頓時意識到自己竟然被調查組給出賣了,一時間支支吾吾狡辯道,“不是不一致,隻不過對於有些問題,我實在沒法證實,就……就保留了看法……”
雷彩珍狠狠白了他一眼,“金強同誌,你說你怎麼能犯這種錯呢?你這不是牆頭草嗎?一會兒倒向宋書記,一會兒又倒向歐陽誌遠,這讓調查組會怎麼認為?調查組肯定會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你這麼乾的,徐部長專門給宋書記打電話了,聽徐部長在電話裡的意思,好像認為是宋書記指使你說歐陽誌遠的壞話一樣,你說宋書記能不發火嗎!”
王金強膽戰心驚道,“那我要不要給宋書記解釋一下?”
“解釋?還解釋什麼?金強同誌,你是聰明人,好自為之吧,我建議你還是把精力用在趕緊想辦法阻止李正剛調查那件事上吧,彆再給宋書記添亂比什麼都強。”雷彩珍趁機把這件事的壓力轉移給了王金強,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扭著屁股離開了。
王金強站在原地看著雷彩珍離開的背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一籌莫展,半晌才回過神來,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他知道,為了重新博得宋新科的信任,隻能在雷彩珍所說的這件事上想辦法討好宋新科。
眼下李正剛已經在歐陽誌遠的安排下重新啟動了當年那起事故的調查,要防止李正剛發現新線索,改變意外事故的定性,當務之急需要從兩方麵著手,一方麵是穩住死者家屬,防止推翻之前的說辭,另一方麵,要防止當年的挖掘機司機亂說,堅持一口咬定不清楚當時房裡有人。隻要做到這兩點,李正剛就翻不了案。
想到這裡,王金強先撥通了雷永強的電話,提醒雷永強這件事的嚴重性,責令雷永強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做好死者家屬的工作,同時堅決不能讓挖掘司機再亂說。
由於王金強的跑風漏氣,讓李正剛這邊的調查陷入了僵局。這天李正剛帶著白玲前往金山鎮,在鎮上的高檔小區裡找到了當年死者家屬,表明身份希望找找死者家屬了解當年那起事故發生時的真實情況,但死者家屬一聽對方是警察,立刻表現出了十分回避和抗拒的態度,堅稱那是一起意外事故,況且拆遷房已經按照他們的訴求進行了賠償。
死者家屬對這起事故所表現出的反常態度,讓李正剛和白玲感覺到有些蹊蹺。
兩人連死者家屬的家門都沒能進去,被拒之門外後,白玲一臉疑惑,“李局長,這家人怎麼回事,當年事故發生時,他們可是報警說是拆遷房知道家裡有人故意拆房的啊?”
李正剛道,“這還想不明白嗎?肯定是拿了對方的好處,見好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