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望著對自己毫無敬畏之意的歐陽誌遠,思索片刻的宋新科,就教體局局長蘭惠民一事做出強調,“昨天晚上教體局的蘭惠民同誌找過我,說你要罷他的官,還讓紀委介入調查了,這麼做是不是有些矯枉過正了?”
歐陽誌遠正色道,“是,像蘭惠民這樣的弄虛作假,欺上瞞下,挪用學生餐廳項目資金的局長,我們不能手軟,我提請常委會要討論研究,嚴肅處理他的問題。”
鏗鏘有力的表態和修身的西裝,和弓著腰聲音低沉的宋新科形成鮮明的對比,儼然有一種歐陽誌遠是一把手發號施令的感覺。
若是換做常人,或許就此被歐陽誌遠所壓製,但宋新科並非等閒之輩,為讓其明白誰才是南水一把手,他毫不猶豫的否定了歐陽誌遠的提議,“蘭惠民這個人嘛,我還是很了解的,雖然說他是一介武夫,可是工作起來,那可是一員虎將啊,咱們南水的全國義務教育均衡縣這個榮譽可是他一手爭來的啊,我們要允許同誌犯錯誤,更要給他們機會去改正錯誤,我的意見,暫時停職一段時間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反省反省一下也是有必要的,但就不必讓紀委介入了。”
即使蘭惠民有問題,但在宋新科眼中,他的功大於過,並且可以去相抵,至於為什麼可以相抵,隻因他是宋新科,更何況蘭惠民是宋新科這兩年樹立起來的標杆先進,如果被歐陽誌遠這麼處理掉,不就等於向外界宣告,自己又輸掉了與歐陽誌遠的這次博弈嗎?
二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鋒,在上半場看似歐陽誌遠落了下風。
等宋新科談完這件事後,見歐陽誌遠無動於衷,疑惑地笑道,“誌遠同誌,你還有其他事要談嗎?”
歐陽誌遠點頭道,“對,有一個重要的情況我覺得很有必要和宋書記你談一下。”
宋新科一臉霧水,那雙眼睛透著狡黠的目光,問道,“什麼情況?”
歐陽誌遠拋磚引玉道,“前天下午我去紅旗路小區召開了縣長辦公會,現場解決了小區一些遺留問題,隨後接到了群眾舉報,舉報提到了關於金山礦業當年落戶南水,在拆遷工作中造成群眾死亡的問題……”
宋新科一聽歐陽誌遠要說這件事,不由得心中一驚,神色微微一變,立刻打斷道,“這件事政法委那邊也接到了舉報,我已經問過金強同誌了,這件事當年早就妥善處理了,屬於意外事故。”
歐陽誌遠一聽宋新科直接定性為意外事故,正色道,“是不是意外事故,宋書記您和我當年都不在南水,對當時的具體情況並不了解,定性意外事故還為時過早。”
宋新科一聽歐陽誌遠話裡有話,臉色一沉,不悅道,“不是意外事故是什麼?公安部門當年已經按照意外事故結案了,況且死者家屬也認可是一起意外事故,這還有什麼好質疑的。”
歐陽誌遠懶得和他爭辯,直接說道,“據我了解死者家屬一開始並不認可屬於意外事故,而是有預謀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並且這件事有可能也涉及到了我們的個彆領導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