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柳蘭芝心裡冷笑。
上輩子出嫁時,丞相府給她的嫁妝比沈玉柔少了許多,她去找父親理論,柳蘭芝卻說沈玉柔畢竟要嫁入王府,必須多給些嫁妝撐場麵,讓她大度點,彆亂想。
她垂了垂眸,平靜地回答
“柳夫人,什麼叫我占了二妹妹的聘禮?是她和世子有染,不想嫁去淵王府了,還搞那麼一出!”
說著,又立刻看向老夫人。
“祖母,我好歹是嫁去王府,不給嫁妝,您是想讓皇室和整個京城都看丞相府笑話嗎?”
老夫人的馬臉上帶著些許猶豫。
沈玉柔見祖母動搖,立刻開口道。
“大姐姐,你休要含血噴人,柔兒怎可能和世子有染,是鎮北侯府嫌棄你,我隻好替你嫁過去,你撿了大便宜,還想貪心不足?”
沈幽月冷笑一聲。
“是嗎?看來妹妹也不想嫁給鎮北侯。那我現在就去淵王府,說自己願意為妾,和妹妹一起嫁過去,保住妹妹的正妃之位!”
她說完,便要起身出去。
沈玉柔嚇得連忙阻止。
“不要!”
幾個姨娘庶女們,瞬間狐疑地看向沈玉柔。
沈幽月眼神一厲,質問出聲。
“妹妹為何阻止我,是承認和世子有染,不想嫁去淵王府了?”
沈玉柔心裡著急,連忙辯解。
“姐姐,你誤會我了。隻是事情已成定局,若再有變數,隻會徒增丞相府的笑料。”
老夫人聞言,十分厭惡地對著沈幽月開口。
“你怎麼這麼能鬨騰,丟儘丞相府的臉,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孫女!”
上一世,母親還在世時,沈幽月每次聽到父親或者祖母說她朽木難雕,哪哪都比不上其他府的千金,她心裡都會難受,偷偷檢討自己是不是真的差勁。
可自從外祖家出事,母親拖著病體想求父親出手相助。
父親、祖母、甚至母親養大的大哥二弟,不但不幫忙,反而讓母親和外祖一家斷絕關係,省得連累丞相府時,沈幽月和她母親,便看清了這些人的自私嘴臉。
尤其是父親,當年一介窮酸狀元,若不是身為護國公府的母親下嫁給他,護國公府一路扶持他登上丞相之位,他哪有今天!
更彆提,整個丞相府能繁榮祥和,是用的母親的嫁妝,以及她嘔心瀝血日夜操持而來!
可這些人,在外祖家出事時,全都事不關己,高調撇清關係。
可憐母親本就因生她時難產傷了身子,這些年為沈家操持家務更是累得疾病纏身,得知外祖家斬首的斬首,流放的流放時,還是沒挺過去,傷心過度,噴出一口血便死了。
最諷刺的是,上一世她要封後的消息傳出時,祖母和父親一副與有榮焉,說什麼有她這個孫女、女兒,是沈家祖墳冒青煙呢!
沈幽月雲淡風輕地說道。
“祖母,您都活五十年了,還不知道事事哪能都如自己所願的道理?有我這孫女,隻能算您倒黴咯。”
噗嗤!
不知哪個小庶妹沒忍住噴笑出聲。
老夫人差點被氣得厥過去,伸出氣得發抖的手指指著沈幽月。
“你、你……”
柳蘭芝怕老夫人真氣出病來,老爺又會怪她沒處理好內宅的事。
她趕緊開口打發沈幽月。
“好了,你說的對,畢竟你是嫁入王府,不能沒有嫁妝,到時候我會給你準備嫁妝的!”
沈幽月裝作很開心的樣子,當即拿出一個嫁妝單子。
“有柳夫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母親就我一個親生女兒,她生前說過,我出嫁時,她就把嫁妝全給我。我也知道丞相府拮據,不會多要丞相府一分。”
柳蘭芝和老夫人人都傻了。
當初沈幽月生母帶來的嫁妝太多了,都是丞相府一大半家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