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月毫不猶豫開口,她從來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可她有預感,自己若現在轉身就走,會後悔一輩子。
伢人激動得不行,這燙手山芋總算能出手了。
可想到他的價格,猶豫開口。
“要,要三十兩。”
沈幽月買那二十個人,一共也才一百兩,這一個還沒訓好的就要三十兩,哪有冤大頭買。
沈幽月卻立刻答應。
“行。”
沈幽月將銀票給伢人後,走到籠子旁,用鑰匙打開。
“我已經把你買了。你自己選,要跟著我,還是離開。都隨你。”
伢人抽了抽嘴角,那還用選!
果然,小孩一溜煙就熟練地跑了。
伢人生怕沈幽月後悔,趕緊抓緊銀票。
“概不退貨啊!”
沈幽月看著小男孩消失的背影,突然感覺心裡像是空了一塊,但她想不通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情緒。
她沒說什麼,領了人就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沈幽月偶爾疑惑回頭,她總感覺,有誰隱隱跟蹤她,卻沒發現異樣,便沒有繼續理會。
這些下人跟著沈幽月往回走,心裡也在忐忑,畢竟跟到不好的主子,等待他們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回到淵王府,香草看到沈幽月帶回這麼多下人,特彆驚訝。
沈幽月吩咐她。
“香草,挑六個人,去把王嬤嬤三人押到王爺院子裡來!”
是時候把之前的賬一並算了。
沈幽月讓其他人在院子裡等著。
她自己進了楚寒淵的房間。
剛進去,看到的是一份原封不動的豐盛午膳。
沈幽月問他。
“為何不吃東西?”
楚寒淵依舊躺著沒動,也沒看她。
她微微蹙眉,想要掀開被子扶楚寒淵起來吃東西。
卻發現被子掀不動,楚寒淵用力抓著被角。臉上是羞憤。
“出去。”
沈幽月意識到什麼,用力掀開,隱隱的臭味傳來。
楚寒淵竟沒穿褻褲,還能看到床單上一抹黃漬。
楚寒淵猛地彆開臉,竟有些痛苦欲死
“你夠了!出去,彆再進來了。”
沈幽月當即去衣櫃想找衣服,卻發現一件乾淨的褻衣和床單都沒有,明明昨日都還有。
她一下猜到,楚寒淵的身體機能太差了,竟連三急都控製不太住,他定是想要換衣裳,卻發現櫃子裡沒有衣裳,隻能光著。
王嬤嬤幾個也不知是為了惡心沈幽月還是懲罰楚寒淵,竟不知何時把櫃子裡的衣物都拿走了。
這幾個狗奴才,真的該死。
沈幽月走到自己院子裡,從嫁妝箱子裡,拿出乾淨的床單和一套楚寒淵能穿的乾淨衣裳,這衣服本就是為他準備的。
因為女子出嫁時,嫁妝裡都要準備給新郎穿的幾套成衣一起帶到夫家。
沈幽月回到楚寒淵房間。
換好床單後,她看到角落銅盆裡的水和麵巾,沾濕後沉默地給楚寒淵擦拭身體。
“你不要覺得難堪。你隻是快死了,控製不了自己而已。”
楚寒淵定定地看著沈幽月,布了不少紅血絲的深眸裡,翻湧著劇烈的情緒。
他低暗粗啞的聲音響起。
“為什麼……能做到如此地步?”
沈幽月聽懂了,楚寒淵在問,為什麼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不嫌棄嗎?
她認真回答。
“昨日我就說過,你的命是我的了,也就是說,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想對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楚寒淵彎長的睫毛顫了顫,若不是他知道自己此時一半臉是爛的,看著有多可怖。
他會忍不住懷疑,沈幽月是不是對他……
“王妃,你是要在王府翻天了嗎?竟敢帶人來抓老奴!”
外麵突然傳來王嬤嬤的冰冷的質問。